阿鸦冷声道:“你是蠢货吗?”
季秉烛满脸茫然,迷迷瞪瞪地看着阿鸦,含糊道:“怎么了怎么了?”
阿鸦恨恨道:“我看你迟早被人吃干抹净。”
季秉烛更加茫然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皱着眉道:“我都说了我很厉害的,不会被人吃了的。”
边龄方才的那一系列动作以及表情阿鸦在季秉烛内府中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当时他心中一惊,有些不是滋味。
后来阿鸦想了想为什么他会产生这种错觉,原因可能有二:一是震惊于季秉烛这样的人竟然还会有人喜欢;二就是边龄才一个刚结丹没几年的小鬼竟然敢觊觎季秉烛这等实力的大能,也不知道是色胆包天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阿鸦原本一直以为边龄对季秉烛的情感大概就是对大能的崇敬和向往,就算是他知道了季秉烛的身份,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在那点憧憬上加上一点对强者的迷恋,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阿鸦索性就没有管他们。
但是没想到,边龄那个饱含yù_wàng的吻一落下来,直接敲碎了阿鸦内心一道不知名的屏障。
阿鸦表情淡然,内心却在狂躁,他气得几乎要发抖了,在心里来回念了好多遍:“这胆大妄为的小鬼!”
在其他人看来,边龄确实胆大妄为,一殃君这样在外界被人放在神坛上的存在,他不畏惧也就算了,竟然对季殃存了这样不该有的心思。
阿鸦看着季秉烛一无所知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这件事也不关季秉烛什么事情,只好忍住了怒火,冷淡道:“这一回,你感受到自己内府的变化了吗?”
季秉烛歪了歪头,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会,疑惑道:“好像……灵力更加多了?”
阿鸦道:“堂前刃虽然能吸食掉人周身灵力和气运,但是对你这样能力的人却是不起作用的。”
季秉烛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口,“可是还在流血啊……要是流干了怎么办?我会不会变成人干?”
阿鸦:“……”
阿鸦对于他的设想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只好道:“放心,死不了,你用灵力在内府转一圈试试看。”
季秉烛“哦”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皱起了眉头,道:“好难啊,我不想转了,我能出去玩吗?”
阿鸦几乎怒吼出声:“让你转你就转,混账东西!”
季秉烛立刻瞪大眼睛,阿鸦也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干咳了一声,就听到季秉烛兴奋道:“阿鸦你竟然会骂人,太神奇了!”
阿鸦冷冷道:“你再多说一句,我不光会骂人,还会打人。”
季秉烛立刻闭了嘴,皱着眉继续在内府运转灵气,片刻之后,他才满脸是汗地张开眼睛,委屈道:“转完了。”
阿鸦满脸不耐地将手在他胸口一按,那一直在流血的伤口立刻消失不见。
季秉烛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有这种瞬间愈合的功能,振奋地张大眼睛扯着自己衣服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终于确定那伤口没有了之后立刻欢呼道:“我太厉害了,我能自愈了!啊啊啊,我比之前还厉害!”
阿鸦头疼欲裂,忍无可忍一把按住了来回扑腾的季秉烛,冷冷道:“你难道不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吗?”
季秉烛不明所以地看着阿鸦,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他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厉害啊。”
阿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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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终于能回去了吗?吗
阿鸦慢慢抽出了鸦羽剑。
季秉烛立刻道:“冷静冷静,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季秉烛此人,除了吃和玩,对所有事情都不上心,他的性子算不上太过愚蠢,大概是被困了太久,对人情世故一概不知,说话做事全靠本能,而他的本能……
因为身体原因他吃不了,那唯一的本能就是找各种乐子玩了。
刚来落墨山那段时间,阿鸦每天催着他去修炼,他刚开始还会听两句,后来不知道是不是玩疯了,之后每次阿鸦叫他去修炼他都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装傻充愣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久而久之,阿鸦也就放弃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季秉烛咬着指尖想了半天,险些将指甲给要破了,才头疼地开口:“不行,我满脑子都是我好厉害,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阿鸦:“……”
兵器榜上排名第一,被无数人争破了头的鸦羽剑——阿鸦表示自己想要用剑c-h-a爆自己这个蠢主人的狗头。
阿鸦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这个叛逆的想法,冷冷道:“你还想出落墨山吗?”
季秉烛闻言立刻乖巧地坐直,拼命点头:“想的。”
阿鸦道:“那就仔细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季秉烛疑惑道:“不是因为落墨不让我离开吗?”
阿鸦步步逼问:“你和落墨玩过那么多次,他有没有告诉你落墨山结界是为了阻挡什么而存在的?”
季秉烛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聻境的魔修?”
阿鸦眉头一挑,季秉烛立刻否认:“才不是才不是,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又不是魔修,他凭什么拦着我?”
阿鸦走上前,按住季秉烛的脖子,压低声音道:“除了魔修,他还阻拦什么?”
季秉烛尝试着开口了:“好像还有……无躯灵体?这个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