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烛反应有点慢,偏头看着和他只有半步之隔的黑洞,道:“哦哟,你看吧,它开始像疯狗一样到处劈人了。”
那天雷似乎听懂了季秉烛在骂他,立刻如他所愿原地化身疯狗,再次朝他当头劈下了一道雷,接着被边龄抓着手臂一把抱在了怀里,避开了那道雷。
边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比较好,揉了揉眉心,才道:“先不管这个了,咱们想办法出去吧,你不是说这是死劫吗?若是那雷真的是非不分,追着你劈到天涯海角那该怎么办?”
季秉烛道:“想劈就劈呗,我不怕。”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边龄看到过他被雷吓得全身发抖的熊样,简直都要信了他了,他定定看着季秉烛半晌,才突然将他抱得更紧了,全然不顾季秉烛的挣扎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低声道:“对不起。”
季秉烛原本想要挣脱开的手陡然僵住了。
他自来都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别人对他不起,只要一句道歉或者一个小玩意就能轻轻松松地得到他的原谅,就像之前季夜行将他的眼睛弄瞎那种严重的事情,他也仍然被一串冰糖葫芦给轻易哄好了。
他似乎将自己一生中所有的仇恨都给了魔修,只要你本身便是魔修,无论做没做坏事,也不论季秉烛认不认识,他全部都来自本能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