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敛在季夜行心中早已经是个无恶不作的恶人了,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奇怪的举动都会让季夜行产生一种“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感觉。
燕无归:“季伯父?此番我们前去狩猎九尾狐,那灵兽灵力强大,带着一个废……”
她话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太狭隘了,只好将话给咽了下去,只是颇为不赞同的眼神还是盯着季秉烛那张堪称绝色的脸上。
禾雀有些不高兴,他小声哼道:“阿殃……才不是废物,他已经结丹了……”
说到元丹这件事情,季夜行更加坐不住了,他天人交战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他……元丹……还……在吗?”
禾雀闻言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说话。
季夜行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又不能不问:“禾雀……”
禾雀哼唧唧道:“还在,怎么?你失望了?”
听到禾雀说“还在”,季夜行才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干咳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冷漠无情的表情小憩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季秉烛被禾雀轻轻地叫醒了,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而天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些y-in暗,似乎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季秉烛下车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分别散开去找九尾狐了,只有禾雀跟在他身边。
季秉烛道:“你不用管我了,去忙吧,我有阿鸦在,不会有危险了。”
禾雀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季秉烛执意如此,他也只好叮嘱了一大堆事情,这才担忧地离开了。
禾雀离开之后,阿鸦从他内府中出来,微微伸了个懒腰。
落墨山外围一片山清水秀,高大的树木直耸入云,不知名的鸟鸣叫着悦耳的声响,着实让人觉得安逸。
阿鸦左右打量了下:“啧啧,好地方啊,灵力还是挺充裕的,若是在这里闭关修炼的话,怕是很快就能到破世了吧。”
季秉烛看不出来什么,只好跟着附和,他们两个也随便寻了个地方打算也去找找那传说中的九尾狐。
季秉烛脚上被禾雀强行套了双靴子,他不太习惯穿,所以走几步就一绊,还没走出多远,就有些踉跄地抚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阿鸦幻化为一只乌鸦在周遭飞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季秉烛已经把鞋子脱了。
“怎么了?鞋子里进东西了?”
季秉烛只是随意摇了摇头,没回答。
“这里不太对,”阿鸦化为人形,双手抱胸靠在一棵树上居高临下看着季秉烛,“虽然看着灵力充足,但是似乎被什么结界或者是禁制困住了,而且隐隐有种会破开的趋势——喂,季殃,在听吗?”
季秉烛点点头:“在听,只是听不懂啊。”
阿鸦:“……”
阿鸦瞪了他一眼,正想要说什么,一旁突然传来了一串脚步声,他随意一瞥就看到季敛一个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季秉烛还没反应过来,阿鸦就一把按住了他,两人立刻跌进了身后的树里,将身形完全隐了起来。
季敛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走到一处地方将手中灵力在地上一击,似乎口中念了几句什么,之后只看到红光一闪,一个虚幻的黑雾从原地冒了出来。
“还差一天。”季敛朝着那人道,“只要将结界打破,那么聻境便能直通现世。”
面前的黑雾中缓慢发出一个清越的声音:“季大人果真有诚意,皆是聻境入世,那么还请季家多多帮衬啊。”
季敛:“那是自然。”
在树中结界隐藏着的季殃虽然听不懂两个人在讲什么,但是听到这个黑雾的声音,眼瞳一缩,几乎跳脚反思地叫出声,被早有防备的阿鸦一把捂住了嘴。
季秉烛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张大。
黑雾道:“还有啊,我对令公子有几分兴趣,倒是还希望能和公子交好——哦,大人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大公子,上次在重烟那里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对其很是欣赏。如此完美的天选修魔之体却甘愿去修道,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您说是吗?”
季敛:“是是是,明日我会带他再来一趟,若是你看上的话,带回去随意调教都是可以的。”
季秉烛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
------------
第十七章 趁其不备甩你耳光,啪
季敛后来又和施怨说了什么,季秉烛一应没听清楚,他耳畔一阵剧烈的嗡鸣声险些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震得颠倒,原本不甚清晰的神智似乎也在季敛那句冷漠无情的话中给惊得回了神。
他自从伤势痊愈之后,脑海中的记忆一直不怎么清晰,全部都是零零碎碎的碎片,这才导致了他一直都是稚子的神智,而此时,他的唇被阿鸦死死捂住,那双眼睛却满是y-in霾和绝望,眼瞳竟然隐隐泛出了些许红光。
片刻之后,季敛终于和施怨分开,等到人消失了之后,阿鸦才将手给松开,垂眼一看,手背全部都是季秉烛的眼泪。
阿鸦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手:“噫,好恶心,你弄我一手,哭什么哭,就这么点出息吗?”
季秉烛依然保持着靠在树根坐着的姿势,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阿鸦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是一看到季秉烛这副脆弱的模样,还是翻了个白眼走上前,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没好气的嘀咕道:“你一家子都没一个好东西,怎么就把你养成这副懦弱的鬼德行?别哭了,咱们明天不过来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