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什么?边龄此时突然懂了。
只有对在乎的人,才会在被伤害了之后出现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
“你可要记住呀,要是你骗了我,我会特别伤心的。”
边龄愣愣地看着季秉烛,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说话。
阿鸦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之前被强行抹除掉一部分神智而陷入沉睡的憋屈顿时消了大半,他继续添油加醋,捏了捏季秉烛的脸,淡淡道:“阿殃,告诉他,你现在心中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边龄对季秉烛的心思,季秉烛人傻并不知晓,但是阿鸦却是从头到尾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既然知道,也便清楚边龄的死x,ue到底在哪里。
对此一概不知的季秉烛只知道边龄之前欺负他,还不让他出去的事情,一心只想着阿鸦给他出气,怒气冲冲地道:“混账东西,傻蛋,坏人,魔修!”
在他心中,魔修这个词早已经是个骂人的话了。
阿鸦不满道:“你是小孩子过家家吗?骂人都不会骂?”
阿鸦凑到季秉烛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季秉烛立刻一副“噫”的表情,神色复杂地看着阿鸦,道:“阿鸦,你骂人好脏哦。”
阿鸦拍了他一下,季秉烛才不情不愿地转向边龄,正要开口,但是视线一触碰到边龄已经恢复原貌的脸上,一时间竟然不忍心骂出口了。
边龄一直在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复杂。
季秉烛张了张嘴,半天才不自然地转过头,拽了拽阿鸦的头发,小声道:“你是来帮我出气的,为什么要我开口骂人,你骂。”
阿鸦险些没一个白眼翻到头上去,他拎着季秉烛的领子把他再次甩到地上去,抱着双手,冷淡道:“上次我输给你是技不如人,我不会做那些记恨报复的破事,既然你不肯把季秉烛放出去,那咱们就出手吧,废话少说些,毕竟……”
他嗤笑一声,抓着季秉烛耳垂上的鸦羽随手一甩,闪着流光的鸦羽剑跃然他的掌心,他低头看剑,姿态从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毕竟,在古荆中,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开口说话,你说是吗?”
边龄冷笑一声,道:“季秉烛他身上有锁魂铃,元丹中的灵力根本无法运转,你确定要和我打?”
在一旁的新停瞬间红光一闪,接着边龄手中出现了满是血光的新停候,漆黑的魔气和血色相互缠绕,如同地狱来的怨灵。
阿鸦的眼神有些奇怪,他把在旁边碍事的季秉烛踢得远远的,慢条斯理道:“我一直以为季夜行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
边龄:“什么?”
阿鸦垂眼看了看锋利的剑尖,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鸦羽剑开始腾起来丝丝的灵力,就像是半透明的长线如游龙般围绕着漆黑的剑身来回环绕,很快,阿鸦的身上已经布满了还神修为的强悍灵力。
边龄脸色瞬间有些凝重:“不可能,他身上明明有锁魂铃……”
阿鸦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红色的发带在风中飞舞,他微微抬起头,鸦瞳中漆黑如墨,比那魔瞳还要妖邪,他慢条斯理说完了后面半句话:“我和季秉烛并不是主人和剑灵的关系啊。”
边龄瞳孔一缩,手中的新停候瞬间握紧。
阿鸦邪性地拿着鸦羽剑在地上缓慢画了一个圈,就像是在沉思时不自觉的动作一样,动作很是心不在焉。
“让我来告诉你吧。”阿鸦突然笑了出来,唇角勾起的弧度令人有些发憷,“因为锁魂铃对于季秉烛来说根本就没有作用,他的那具身体早已经是没有灵力的废物之躯罢了,能提供给他他灵力的,从始至终都是化为元丹的我啊。”
“轰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起了响雷,因为他们是在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只要往外一看就能直接看到那压顶的乌云夹杂着紫色的雷霆,正缓慢地朝着这座水中城逼来。
季秉烛蹲在角落一个圈里,听到雷声猛地一颤,抱着头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他有些害怕地尖叫道:“阿鸦!阿鸦阿鸦!快一点,雷要过来劈我了啊啊啊!快跑快跑!”
阿鸦没理他,依然慢条斯理看着边龄:“你之前不是一直疑惑他为什么画中境中有很多都是关于重塑元丹的书籍吗?他那么懒的人,若是有元丹的话,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看那晦涩难懂的古书,闲着没事儿干吗?现在你可想通了吗?”
边龄何其聪明,自然是立刻想通了。
季秉烛尖叫:“阿鸦!阿鸦!”
季秉烛被之前一直追着他劈的雷劫给吓出y-in影了,听到雷声就觉得是来劈他的,他叫得极其凄厉,连边龄听着都有些不忍心。
阿鸦却不为所动,将鸦羽剑在手上挽了个剑花,结束了废话连篇,道:“在雷雨下来之前打完吧,要不然那祖宗又要鬼哭狼嚎了。”
那祖宗已经开始鬼哭狼嚎了,拼命喊着雷要过来劈他了劈他了。
阿鸦说完那句话之后,身形在原地倏地一闪化为几只漆黑的乌鸦,灵力飞散成了一片缭绕缠在一起的碎光。
下一瞬,鸦羽剑漆黑的刀刃瞬间朝着边龄冲下,边龄身体朝后仰去,猩红的眼瞳因为一刹那的一动几乎闪出了一条红色的残光。
新停候和鸦羽剑悍然对上,灵力和魔气的碰撞让两把神兵利器撞出些许黑色的火花。
季秉烛:“啊啊啊啊,阿鸦!雷要过来劈我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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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别放我和他独处哇,嘤
外面雷声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