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白衣女子闷哼几声,狼狈地从泉坑中爬出来,白衣焦黑破败,幕篱也不见了,露出一张人间少见的绝色容貌。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微喘气打量空旷的洞窟,黄粱的惨叫声仍在诡异的回荡,时远时近捉摸不定,可是……
人呢?
放眼看去除了一个个坑洞和灼伤的焦黑石头,她要抓的人竟不见了。
白衣女子连忙四处寻找,追逐着回音不怕找不到本源。偏偏蹊跷的是她跑遍洞窟都没见着人,最后连回音也消失无踪,洞窟死寂一片。
白衣女子再次回到原地,探查每一个角落,人没找到,倒是捡到一枚玉佩。
女子捡起玉佩拿在手中把玩,皇家公主的贴身玉佩,其玉色自然非同一般。
她握紧玉佩蹙眉沉思,一丝一动都惹人怜惜,莫说男子,便是女子见了怕也会着迷。
轰——
一块巨石轰然塌落,女子惊异抬头,洞窟穹顶大片碎裂,大石小石纷纷而落,地面裂纹飞快四散,泉坑塌陷。女子拔身而起,白绫向两侧展开犹如一对羽翼,竟驮着女子飞越起来,女子飞窜在塌落的洞窟中,回头看了后方一眼,一扬身毫不犹豫离开了洞窟。
“天要亡我!”
女子走后,一声哀嚎在陷落的洞窟内呐喊。
只见死透的巨大蛤/蟆剧烈震动,扑哧一声,妖物的肚腹处破出一个血人,从头到脚糊满粘液和血水,任谁都看不清他本来面貌。血人爬出蛤/蟆的肚子便虚弱的坐倒,靠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双眸无神地看着争先恐后飞落的石块,大的小的、圆的尖的,可惜没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悦耳动听,只剩轰然震动灵魂的死亡威胁。
他不想死。
但他真的走不了。
唯一适合用来逃命的疾风符已经没了,他用疾风符在短短时间里留下远方的回音,又竭尽全力的躲回来钻进妖物肚中,拼尽一切只为了找条活路。
人不好斗,妖魔鬼怪难对付,连天都要你亡。
啪的举手挥剑,斩碎头顶掉落的大石,碎屑ji-an了一脸。黄粱死死闭着眼睛叹息,真想找块镜子瞧瞧自己现在什么模样。
伤痕可以用回春丸恢复,烧掉的头发呢?
头发还在不在?
黄粱依坐着妖物尸体疯狂的斩碎飞石,脑中却没有半点将死的颓然。
比起逼近的死亡,他为何要去在意头发!
有头发才好看啊。
有头发才能做美人。
没头发的是和尚。
不,还有个人讨厌头发。
云道长每次梳头都一筹莫展的样子他可一清二楚。
明明他主动开口要帮他梳头发,死板的云道长就是不同意。成日不是披头散发,便是随手绑个小啾啾,极为随x_i,ng。
那个人,即是平凡的厨子帮工,主子随叫随到,为三二两银子恪尽职守。又是落笔点金,化腐朽为神奇的高人。
高深莫测是他,良善随和亦是他。
满身都是金钱买不来的宝藏,他竟发愁银子不好赚。
十万两就能心满意足,一场赌注能让他真心一笑。
若是能把这块千辛万苦找到的灵石赠给他。
他一定比赚了银子更开心吧。
真不想失信于人,他说到的事向来不食言。
啊啊啊……痛死了。
一块石头砸下来,黄粱痛不欲生,眼泪喷涌而出。
可恨。
现在痛死了哭死了也没人管。
死在这鬼地方真是憋屈,连收尸的人都不会有。他的尸体会和这坨癞蛤/蟆一起掩埋,慢慢腐烂,风化成一大堆白骨。
多年以后,或许有人会发现一摊白骨,再也分不清……
那是人是妖。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个流传千古的大孝子。亲自剁了自己献给父皇。
让父皇吃他的r_ou_,喝他的血。
让世人歌功颂德。
他的一切都是父皇给予的,他是谁,是男是女,是高高在上还是沦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