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之后,该问的还是要问,以陈阁老为首的数位大臣便出言询问陛下可留有遗诏,如今宫中情形如何。
可这种事哪里是几个禁军侍卫能答的,一番商议之后,一行数十位重臣决定亲赴宫中,其他人则是各回各府,等候闻丧,这消息自然也就传了出来。
瑶娘一整夜都没有怎么睡安稳,所以晋王一起,她就坐了起来。
听到福成来报弘景帝驾崩了,瑶娘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嘴,下意识就道这事先瞒着小宝,不能给他知道。
两人匆匆起身,晋王派去皇宫那边的人已经回来了。
传回的消息是在陈阁老他们入宫之后,皇宫大门再度紧闭,守卫森严。
“这可怎么办?”
“你别慌,好好待在府里,本王亲自去看看。”
收到消息的不止晋王一个,安王府、鲁王府等几个王府都收到了消息,所以在晋王到了午门时,安王、鲁王等都来了。
唯独少了永王和代王,可昨日恰恰是两人轮班侍疾的时间,此时应该是在宫里。惠王也没有来,却是不知为何原因鲁王是个暴躁x_i,ng子,站在宫门口就吆喝上了,让侍卫们开宫门,并无人搭理。
不多时,宫门的门楼上才出现几名禁卫军将领模样的人,为首一人对下面的人道:“此乃非常时期,皇后娘娘颁下懿旨,命诸王归府自处,等待宫中诏令方可出府,违者按谋逆论之。”
“谋逆,老子谋你娘个西皮,快将宫门打开,不然等本王进去了,非把你们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鲁王骂道。
“还望鲁王殿下勿要逞口舌之能,末将也是听命行之。陛下临大行之前,已经留下遗诏,如今数位阁老大臣正与娘娘商议嗣皇帝即位之事,诸位殿下还请快快回府,万万不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遗诏?这遗诏莫不是你们弄出来糊弄人的吧!老子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亲爹没了亲儿子不能奔丧的事。你们赶紧给本王开了宫门,否则本王可就将你们当逆贼待之了。”
“鲁王殿下,祸从口出。遗诏的真伪,诸位阁老大臣自会辨认。”
“永王人呢?”安王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门楼上的人愣了一下,答:“永王殿下何在,并不是末将一个守宫门可知的。”
安王面色顿时难看下来,并未多言,扭头带着人就走了。
这一行径让鲁王诧异不已,见晋王同样掉头走了,他忙策马跟了上去。
“二哥,五哥,你们怎么走了?”
话说出口,同时他也反应了过来,如今宫中这情形,明显就是魏皇后从中c-h-a了一脚,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有永王什么事。且不提弘景帝立没立遗诏了,就算真有遗诏,恐怕也被人给换了。
“他们好大的胆子!”
可不是好大的胆子?!
只是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对方占了先机,可谁会料到弘景帝会突然驾崩,让人措手不及。
安王晋王明显就是洞悉了真相,打算回府去安排接下来的章程了。思及此,鲁王也不敢耽误下来,忙带着人往鲁王府去了。
乾清宫里,此时聚集了许多人。
有方才入宫的数十位大臣,有代王、魏皇后,还有数名嫔妃,正在旁边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
皇后也是满脸哀恸,却是强忍伤心难过,对数位大臣陈述了昨夜弘景帝驾崩之前的情形,以及临终之言。
本来按理说皇帝立遗诏,当有数位心腹大臣在的,可惜弘景帝走得太急,只仓促亲笔书下了一封遗诏,并盖了玺印,便匆匆撒手人寰。
“当时李公公也在。李公公,你把陛下的遗诏捧来给诸位阁老大臣一观。”
李德全满面哀容,手捧着一个朱红色的托盘走了上来,上面放的正是遗诏。
先见了弘景帝的遗容,再见李德全,如今又有遗诏在,众人心中疑虑已经淡去一半。待陈阁老、孟阁老等人一一验过遗诏之后,确认上面的笔迹正是弘景帝所书,玺印也没有问题,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方将遗诏还给李德全。
“陛下的遗命想必诸位阁老大臣已知,陛下的意思是传位给皇三子代王。代王乃是本宫与陛下亲出,人品贵重,有目共睹,还望诸位大臣以后多多帮扶。”
众人将目光放在、代王身上,他双目通红,眼含热泪,显然也悲伤到了极致,若不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又何至于哭成这般。
如今遗诏已有,看样子也不像是作伪,也只能是默认了。
田阁老和孟阁老等人俱都拱手拜了下来,“臣等定不负大行皇帝所托,不负娘娘所托,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按制,大行皇帝驾崩后,当根据其遗诏,由礼部同内阁阁老或翰林官集议,向嗣皇帝进‘大行皇帝丧礼仪注’,嗣皇帝准允之后方可依礼施行。
这所谓之礼,自是繁琐复杂,但脱不出闻丧、大殓、小殓及百官、皇亲、勋贵与内外命妇哭丧,上尊谥,诸如此类等等。也就是说,哪怕是皇后也没资格对大行皇帝的丧礼指手画脚的,只有是下一任皇帝才可。
而未举行登基大典,却已具有皇帝身份和资格则称之为嗣皇帝。
至于这资格和身份自然不是你说是便可是,需得是百官承认方可。这也是代王和魏皇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