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祝方觉心里发毛:“这地方我在青竹岛呆了二十几年也没去过……”
言不恣轻笑:“我倒来过。”
“咦?”
“你当初昏迷的时候,我便来这里求过医。想来你应该不知道,无渊先生便隐居在此处。”
祝方觉怔了怔,张大了嘴巴:“就是那个神医无渊?”
“是。”言不恣顿了顿,又解释道,“无渊先生的伴侣死后,先生便深感绝望,认为自己的医术不足以救人,愧为医者,便隐居在此。也是先生提醒了我,你的魂灵已经消失,否则我还想不到如此奇怪的事情。”
祝方觉感到心中略显烦闷,虽然言不恣一直没有说过什么,但他昏迷的这件事情,始终是他们两个中间横着的一根刺。
就不知道拔不拔得出来了。
祝方觉正想着的时候,言不恣道:“他果真是去拜访无渊先生的。”
祝方觉回过神来,道:“不知道他是来求医,还是来找主人。”
“进去瞧瞧便是。”说着,言不恣便拉上祝方觉,他们走到无渊隐居地的正门,对门口守着的小童道,“了了峰言不恣,并青竹岛祝方觉,前来拜访无渊先生。”
“啊,是言峰主来了!”那样子有十一二岁的小童拍手叫道,“先生正等着您呢。”他没提到祝方觉,却也不阻止祝方觉跟着进去。
祝方觉心中略带疑惑,总觉得这里像是个陷阱。
不过有言不恣在身边,祝方觉就安定下来。
无渊隐居的地方风景秀丽,虽然从外面看只有一扇破门,走进来却是别有洞天,面积颇大,更是隐隐散发着药材的幽香,沁人心脾。
先他们进来的那男人不知道走去哪了,祝方觉四处瞧了瞧也没见着,不过这时候,小童已经把他们带到了正堂,一位相貌年轻、头发却花白的男人正坐在里面,喝着茶,见他俩进来,便笑道:“言峰主,果真你的伴侣已经醒了过来。”
说着,他的面色却变得有些暗沉:“你的伴侣救了回来,我家阿生却永远回不来了……”他面色y-in晴不定,眸色深沉,隔了会才歉然道,“对不住,我总是陷进往事里。”
言不恣摇头,道:“先生是重情之人。”
祝方觉乖乖走上前叫了声:“无渊先生。”
无渊也笑眯眯应了。
这位无渊先生x_i,ng情不定,刚刚还面带哀色,现在又笑意盈盈道:“言峰主所来何事?”
言不恣道:“我们此次前来,是为鉴魂书失窃一事。”
无渊脸色一变:“鉴魂书失窃?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约莫一月之前。”
“消息可把控得紧,今日我才知道。”
“我也是前几日才得知,正好觉儿醒了,我便借着查案的功夫,带他出来散心。”
“好、好,能散心便是好事……”无渊喃喃道。
祝方觉耐不住x_i,ng子,这时候不自觉c-h-a话,问得却隐晦:“先生这里很是清静,怎么不多找几个人伺候?”
“我不喜那些,能有个弟子整理整理苗圃也够了。”
祝方觉心里着急,就冲着言不恣使眼色。
言不恣失笑,也问道:“我们便是看着有人往你这边来,我们才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趁今天来拜访先生。”
无渊一愣,却很快掩饰过去,笑道:“哪有这种事情,怕是你们都看错了。”
他掩饰的方式实在不甚高明,让言不恣起了疑。
祝方觉的肚子这时候却咕咕叫了两声,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言不恣还不及说什么,无渊就道:“我这里清茶淡饭,恐怕也招待不了你们什么。”
祝方觉急道:“今日我和言叔出门时,便想着去吃羊r_ou_,不妨先生和我们一起?”
无渊只得应了。
一路也只是随意聊聊,反而不像刚刚在屋子里那么紧张。到了店,三人坐下,才又重新开始刚刚那个话题。
无渊这时候自在了不少,语气也显出几分兴味:“若你们看到的是真的,就不知道是谁往我这里闯了。”
“先生没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无渊道:“我在青竹岛隐居了十几年了,若不是三年前言峰主找到我,我还以为我已经从世人眼中消失了呢。”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是想不出有人能找到我。”
祝方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便是至少得了了峰这样地位的人,才能知道无渊的去处。
问题是,那男人去无渊那边干嘛呢?
神医无渊虽说有名,却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男人找无渊,也不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