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须触把妇人身周的光线拉起,逐渐组成一个人型,只是那人型胸口处有一道红艳的光,泛着可怖的红色。
与此同时,罗常安面色一松,也不再那么严肃了。
他睁开眼睛,道:“是一名男子,见色起意,但这妇人反抗得太厉害,那凶手便失手杀了她,之后那人便逃了。想必还在这船上……”他似乎还有些事情没说,只是看了看言不恣,就一言不发了,站起来,身体还稍微有些晃动。
身边自然有随从扶着他,回船舱里休息了。
罗常安看着就有话对他们说,但祝方觉和言不恣都不急着回去。
听罗常安说了杀人命案之后的真相,围观群众就慢慢散去,不一会这里就只剩一些船员和祝、言两人了。
后来船长让船员去查那凶手,就只剩下船长。
船长与了了峰颇有些关系,毕竟言不恣出行也会找熟识的人,更加放心些。
船长道:“言峰主,此事颇有蹊跷。”
“哦?”
“小的可不记得乘客里有这妇人……且不说这妇人如何上的船,凶手见色起意,周围船舱里的乘客却没人听到她挣扎呼救的声音吗?”
祝方觉也感兴趣地c-h-a了话:“或许是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船长想了想,又道:“就怕是两人都是外来……”
“慎言。”言不恣摇头,“常安已做了探魂,若是真有什么隐情,问他便是。我怕的是另一件事。”
“言峰主请讲。”
“多方皆知我此次出行目的,若是真为鉴魂书所来,就不知道这妇人背后站的是谁,如此着急出手,人却就这么被杀了,以后怕是还有不少祸事,况且……”
言不恣停下话,微微皱眉。
况且这是了了峰出行。世上没有家族敢把自己的人往了了峰的人前面放,活着的时候探的魂什么事情都隐瞒不了(当然除非了了峰手下留情),死了同样可以探魂,到时候还是什么都隐瞒不了。
正是因为了了峰做的就是这么无所不往的事情,它才能在这世上保留一份独特的地位,哪家都不敢随便往了了峰面前凑,生怕暴露了自己一点小心思。
言不恣意味深长道:“此人或许是个局外人。”
“哦?”
“棋盘之上,棋局之外。”说完,言不恣冷了眉眼,“今日便这样吧,且看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来。”
回舱之后,祝方觉颇有些不明所以:“言叔,你给我讲讲这事啊,我还没懂呢。”
其实祝方觉内心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还得看言不恣的说法才行。
言不恣道:“应是三山五峰九岛十七舰之外的势力,这些人不至于如此莽撞,更不会不知道了了峰的能力。”
祝方觉想了想,道:“风雷后人?”
“只是一个猜测,也许是他们吧。”言不恣摇头,“这世上有不少隐世家族,或许龙脉印图和九州楼阁出世让他们心动了,就派了人过来,只是还没查出什么就被人给杀了。”
“龙脉印图和九州楼阁……到底是什么啊?真和鉴魂书有关系吗?”
“或许吧。”
这时候,罗常安敲了敲门,走进来,一脸兴奋的样子。
“你们猜我探魂都探到了些什么!”
言不恣自然沉默,祝方觉倒是感兴趣,不过看罗常安那样子,就撇了撇嘴:“好了好了,快说吧。”
罗常安有点泄气,不过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事情,就立刻兴奋起来了:“那女人居然是风雷后人派来的!”
“……”
“……”
罗常安疑惑又失望:“什么啊,你们怎么都这反应。”
祝方觉不好说他们都猜到了,只能打个哈欠,道:“风雷还有后人啊?”
“当然有!”
“这都一万年了,风雷居然还有后人。”
“所以啊,就派了个屁用没有的人跑过来,过来就被杀了,实在是弱j-i。”
祝方觉失笑,他懒洋洋地说:“可别小看风雷,说不定人家正筹划着其他的事情了……话又说回来,龙脉印图和九州楼阁一出,风雷不会还想着复国吧?”
罗常安撇嘴:“他们想不想着复国我不知道,我可知道,不少家族做着当皇帝的美梦呢。”
“财帛动人心啊。”祝方觉咂咂嘴,“想到九州楼阁里若是真藏着风雷王朝所有的财富,我都忍不住想要了。”
“什么啊,你就只是钻进钱眼里了而已!”
祝方觉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言不恣看他困成这样,就立刻下了逐客令。罗常安自然乖乖走了,走之前还说:“觉哥,明日起来我们一起查案吧!”
“还有什么好查的,真相不摆在那里嘛……”祝方觉嘟囔着。
言不恣俯身亲了亲他,柔声道:“睡吧。”
“唔……”祝方觉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
睡前最后的印象,是言不恣为他轻轻把被子盖上了。
等祝方觉睡着了,言不恣冷着脸,坐在那儿,轻轻敲了敲桌面。
舱中顿时现出两个黑影来。
怕吵醒祝方觉,言不恣便没出声,直接用了魂技。
“查得怎么样?”
“参见灵主。此事我们已查清楚,当初风雷灭亡时,的确留了九州楼阁,就在青竹岛附近海域。龙脉印图的踪迹尚未找到。”
言不恣轻微冷笑,他喃喃道:“我不过收回自己的力量,却闹出这一场好戏。”
过了会,他又道:“那苦氏后人,果真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