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亲口邀请,我们做晚辈的,焉有不去之理。”顾莞宁淡淡说道:“我们便去一趟。”
一炷香后。
太孙顾莞宁领着一双孩子刚踏进景秀宫,孙贤妃便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阿娇阿奕时常进宫,对孙贤妃也算熟悉,一起行礼喊了声贤妃娘娘。
孙贤妃一脸慈爱地摸了摸阿娇阿奕的头:“你们姐弟两个,难得来一回景秀宫。我让人领着你们到景秀宫四处转转。”
显然是想支开两个孩子。
阿娇阿奕都不情愿离开,太孙放下不下,索x_i,ng亲自领着孩子出去了。
不管孙贤妃打着什么主意,顾莞宁总能应付。
待太孙领着孩子离开,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
不等顾莞宁行礼,孙贤妃便亲热地拉起顾莞宁的手,和颜悦色地说道:“听闻顾氏回京,我昨日高兴地几乎一夜未眠。我料到你们必会进宫,今儿个一大早便命人在福宁殿外等着,果然是等到你们了。”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能让孙贤妃不计前嫌豁出一张老脸也要示好拉拢的,会是什么好事?
顾莞宁不动声色地缩回手,淡淡应道:“多谢贤妃娘娘惦记。我在静云庵住了三个多月,让贤妃娘娘忧心牵挂了。”
孙贤妃仿佛没听出她话语中的讥讽一般,笑着说道:“人这一生,哪能没个坎坷波折。熬过去也就好了。”
然后,又叹了口气道:“没想到,王氏竟是这等y-in狠之人,为了一个内侍,竟要对你下毒手。好在你机敏警觉,早有防备,否则,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亲者痛仇者快?
谁是亲,谁又是仇?
顾莞宁目光一闪,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贤妃娘娘有话不妨明言。”
孙贤妃见顾莞宁油盐不进,心里暗暗恼怒。只是,眼下机会极为难得,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翻身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哪怕要对顾莞宁折腰低头,她也要忍下这口闲气。
孙贤妃也不再兜圈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王氏无颜见人,自尽身亡。王少常被关进刑部天牢候审。高阳郡主一病不起。皇后娘娘也已病重,连着几日未曾露面。”
“经过此事,王家的承恩公爵位,会成为昨日黄花。皇后娘娘的凤位怕是也不保了。”
说到这儿,孙贤妃的眼睛亮了起来,语气也透出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不出几个月,皇上便会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后位空悬,她这个太子生母,当然有资格坐上凤椅……也只有她才有这个资格!
孙贤妃的眼中闪出热切兴奋的光芒。
顾莞宁眸光微闪,淡淡说道:“娘娘特意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此事和我并无太大关系。”
孙贤妃收敛笑容,正色道:“皇后之位,关系重大,和你怎么会无关。你一日是太孙妃,一日就离不开皇室权力争斗。”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也不兜圈子。”
“后位我志在必得!”
“只要你肯助我坐上凤位,日后我定会为你撑腰,也会照拂定北侯府。”
孙贤妃从不会小觑任何人。顾莞宁人在静云庵,依然有翻云覆雨的本事。太孙一颗心都在她身上,将她拉拢过来,对自己当然十分有利。
可惜,顾莞宁并未因这个允诺动容,唇角浮起熟悉的嘲弄讥讽:“娘娘太过高看我了。我如今为皇祖父厌弃,哪里还有左右局势的本事。”
顿了片刻,又淡淡说道:“就算有,我也没有站在娘娘这一边的打算。”
孙贤妃:“……”
孙贤妃的脸孔忽红忽白,既难堪又愤怒,咬牙切齿地低声道:“顾莞宁!王家人要杀你灭口,王皇后当日也想置你于死地。你和她再无和解的可能。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肯站在我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