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鲜卑这阵势,燕凌戈不禁喜上眉梢,她知道,肯定是楚宁已经在前面动手,连忙也结好阵形,边派人联系萧鸿飞和李睿。
鲜卑那邑将也不傻,见燕凌戈没有抢先攻,便知她是在等待援军,心中暗自摇摆——是在她援军抵达之前,抢先击破呢?还是立刻率军撤退,保留战力?
想来想去,这位名叫段亦宏的鲜卑邑将决定抢先出手——就算是退,至少也得试试这凤鸣铁骑的实际战力,至少要探明这支铁骑的优势和缺点,才能回去找出对策来。
只是,凤鸣铁骑在此,李睿的濡水营和萧鸿飞的忠武军,又多为步卒……步卒的行军速度,肯定不会比凤鸣铁骑快,那中间设伏的,又是哪支庆军呢?
段亦宏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便见对方已经拉开阵势,亮出了武器。
燕凌戈手握战刀——凤鸣铁骑如今所配备的战刀,与卫民军所配备的窄刃战刀不同,它的刀刃更长,刀身更宽,刀背更厚,便是不算那长约八寸的刀柄,光是刀身便有足足一米长。
这刀,在楚宁的前世有一个非常朴素的名字——大砍刀。
刀名虽然不够威风响亮,但实际上却很有国际范,不但怼过东洋鬼子,还砍过西洋强盗,而在这里,被称作长刀。
这种长刀在装备骑兵时,如果敌人是步兵,基本上都用不着劈砍等战术动作,只需要将刀柄上的圆形环首,挂在骑兵束甲的护腰特制挂勾上,单手握住刀柄,将刀刃向外,依靠战马的速度,往前跑上一程,就能像割庄稼一样,哗啦啦的割下大串头颅。
因此,燕凌戈非常喜欢带着这种战刀上战场,特别是面对鲜卑这种连武器都不会铸造,全靠从大庆购买和缴获的夷族时,她的心内就是生出满满的优越感和战意。
不过,鲜卑与她一样都是骑兵,所以,该劈还得劈,该砍还得砍。
刀锋一亮。
号角顿起。
杀声如雷。
燕凌戈亲率五百穿着马铠的重骑,布成一个小型的锥型阵,如猛虎下山一般冲杀上前。
段亦宏令旗一挥,立刻派出五百j-i,ng骑正面迎战,紧接着,又从左右两翼各压五百骑上来,意欲形成三方合围之势,压缩凤鸣铁骑的战斗空间,降低他们战马助跑加速后的冲撞力。
双方都是骑兵,都知道骑兵的优势和弱点,段亦宏的应对,燕凌戈早就有所预料,当下也不管左右两翼的合围之势,只是挥刀向前,刀锋所向之处,遇人斩人,遇马宰马,杀得满天腥风血雨。
与段部j-i,ng骑相比,三千凤鸣铁骑虽然没能全部装备马铠,但骑兵身上的铁甲却优良许多,不但有护项护住脖子,甚至连护腿上都贴着甲片,至于双臂就更别说了,不但用细铁丝弯成圈织成袖甲,甚至还在外面绑了一副贴着甲片的皮护腕,简直把盔甲造成了乌龟壳,让人极难伤到要害。
相比凤鸣战部的铁甲重骑,段部j-i,ng骑则更为灵活,他们常年生活在马背上,虽然没有铁来制造马蹬,但在马背两边挂根绳子,环成两个圈套住脚,便足够解放出他们的双手,他们不但能够在马匹快速奔跑中开弓s,he箭,甚至也能用嘴咬住刀背,伺机近身作战。
当然,遇到凤鸣战部这种乌龟似的铁骑,他们很快便吃到了近战的亏,因为凤鸣战部的佩刀,在近身白刃战的时候,对于没有盔甲的鲜卑j-i,ng骑,杀伤力实在太过恐怖。
段亦宏早就听过凤鸣战部的名头,但却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一刀带走一个人头的恐怖战斗力,他更是清楚的看到了双方兵甲上的巨大差距——当鲜卑的武器与敌军武器正面交击时,一合之下,只有两个结局。
要么被劈弯,要么被斩断,没有第三个选择。
因此,段部j-i,ng骑只能拉开距离,依靠弓箭给凤鸣铁骑带来伤亡,只是这样的伤亡对于凤鸣战部而言,实在微乎其微。
但在并没有限制空间的广阔战场上,段部j-i,ng骑在损失部份兵马后,很快便摸清凤鸣战部的战术,随后凭着自己无甲轻骑的优势,灵活的拉开距离,让战斗进入了你追我赶的对峙状态。
这样的对峙,对于鲜卑j-i,ng骑而言,无疑是极其有利的,因为凤鸣铁骑的战马,不但装备了马铠,还有骑兵的重甲,对峙得越久,就越消耗马力,只要等马力消耗殆尽,凤鸣铁骑便只能任人宰割。
但双方没能对峙多久,紧赶紧慢赶的忠武军和濡水新兵便追了上来。
“边左三千兵马,右边五千兵马,即刻迎战!”
“两千兵马,盯紧没参战的凤鸣铁骑,只要他们参战,立刻围杀!”
“余下众部,注意后方敌袭!”
趁着两支新到的庆军尚未列阵齐全,段亦宏连声下令。
战鼓声、号角声,憾天震地!
八千鲜卑j-i,ng骑呼啸而来,仿若两道洪涌,铺天盖地的卷向了濡水新兵和忠武军。
忠武军比濡水营要好上许多,虽然奔袭赶路散了队形,但好歹都是久经战场的老兵卒,即使敌人迎面杀来,也还拿得稳武器站得住脚。
濡水营的新军可就差了好几个层次,尽管楚柔让毛贵把抽出的一千忠武军打散,安c-h-a进那五千新兵里任职基层军官,但也耐不住这些新兵第一回遇到这种千军万马的大阵仗,战鼓一响,杀声一起,许多人就被吓得尿了裤裆。
本来都没想过让这些新兵参战,只是想多拉些人来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