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排好这些之情后,楚宁又到县城里找到正在唾沫横飞的贾沛。
贾沛一看到楚宁,立刻便寻了个借口停了故事,等人群散后,才寻摸到楚宁桌旁来,张嘴便道:“多日不见,楚都头似乎憔悴了些,不过,依小人看来,这些山贼海寇们皆不过是土j-i瓦狗,有楚都头这般运筹帷幄,想必他们也闹腾不了几天了。”
“就你贾先生说话最好听。”楚宁笑了笑,示意贾沛坐下,继续道:“今有一桩好买卖,不知先生愿意不愿意做?”
贾沛小心翼翼的长凳边缘坐下,不敢坐实,听得楚宁这么一说,立刻笑道:“当初在蓬莱的时候,楚都头给了小人一口饭吃,如今又有好买卖,小人岂有不做之理?”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晌,贾沛在离去前,又从楚宁手中拿走了些钱财,最后消失在街头。
做完这些,楚宁又将城头的防务亲自查看了一遍,又叮嘱楚柔,要注意哪些事项,最后天临近天黑前,她又来到了白夙暂居的客栈。
这回,她却不是来拜见白夙,而是来借宿。
楚宁是个怕死的,她想来想去,觉得整个县城,可能也就白夙这客栈里,还算是有一点安全感,于便厚着脸皮上门来了。
她不找白夙,白夙反而亲自来接待了她,两人上午才见过,当时谈得不算是友好,此刻再见,饶是楚宁素来不怕尴尬,此刻也觉得有些冷场了。
素来喜欢c-h-a嘴的青墨在捧上一个包袱之后,立刻便转身出去,还顺手关了门,将楚宁与白夙两人留在里头。
楚宁打开包袱,却见里面是两套浅青色武将官服和一套简易的皮制盔甲,金俞、金銙、印信、腰牌一应皆全,除此之外,则是一纸认命书。
仔细看了一会儿,楚宁才明白,原来,这认命书竟然是给她升官的,新的官名叫——陪戎校尉。
楚宁依稀记得,这个官在前世某个朝代时,好像是九品。
九品——比七品芝麻官还要小两个等级!
楚宁真心觉得自己过得不容易,她在心里为自己悲伤了几秒钟,随后指了指任命书上的日期,和蒋郡守盖的签章,道:“十日之前,我还没与黑胡子对阵,这任命书就已经签发……白当家是不是应当告知楚宁个中因由?”
对于楚宁而言,合作是可以的,互相利用也是可以的,但若是想在背后坑她,那是她万万不能容忍的,而白夙这事儿干得不厚道,明显是事先有预谋的,可以说是触及到了楚宁的底线。
白夙见过楚宁很多次,见过她笑脸迎人,见过她骗人时的厚脸皮,也见过她生气时的凌利,唯独没见过现在这样的楚宁,仿佛冷怒,却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明显能感觉到的是,楚宁对她的态度,发生了某些转变。
“白九不知楚都头对我葬剑谷了解有多少……”白夙斟酌着言词,最后决定还是从头讲起:“当年叶祖师在与云白衣决战前,就已知自己败多胜少,但那个时候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她轻言退却,只得亲自应了云白衣的斗剑之邀,将死伤减低到最少。”
楚宁知道白夙说所的情况,当时的叶轻眉,估计也是像现在的楚宁一样,最初的时候,只是想救一小部份人,但随着求救的人越来越多,叶轻眉又不能见死不救,只能将人收入麾下,而这些人越来越多,随着一次一次的扩张,有意无意间,掌权的掌权,发财的发财,欲、望被不断的助涨,到后二分天下时,估计已经由不得叶轻眉来掌控了。
所以,在决战前,叶轻眉就已经有了必死之心吗?
即使她明知道这些人只是在利用她,只是……她依然决定付出自己的生命?
楚宁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如果当时是她站在叶轻眉的那个位置,那她肯定先给自己谋条后路,毕竟自己门前的雪都没扫干净,哪顾得他人瓦上霜。
“临死之前,叶祖师与云白衣立下誓约,永不追究叶师祖麾下之人,放他们卸甲归田,也允许他经商……”
“然而,云白衣却在长安城前,将李焕迎进了皇城,后又自请封侯……”
“李焕登基后,云白衣尚在世之时,他尚有所顾及,守着当初云白衣与叶祖师的约定。”
“然而,云白衣去世后,他立刻便开始施行重农抑商之策,四处抓捕当初与叶祖师有所关联之人,造下了无数杀孽,迫二代三代祖师几乎尽亡,断了葬剑谷的传承。”
“后来,葬剑谷隐姓埋名的传承了几代,李氏皇帝换了又换,终是放松了对葬剑谷的追杀,我们费尽了无数办法,方才探知,当初李焕对葬剑谷的追杀,竟只是为了一则传言。”
“传言中说,叶祖师身怀经世之才,临死前,将自己富可敌国的都埋藏起来,等待着传人为她复仇,夺取大庆江山。”
白夙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见楚宁听得认真,方才继续说道:“再后来,葬剑谷的传承,就到了我和凤师姐这一代。”
“我们这一代是没有师尊教导的,比我们年长十余的师兄,在偶然间将遇到了凤师姐,但将她带回了葬剑谷。”
“凤师姐是个孤儿,自小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