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将你这些年的不幸全都归结到了娇娇身上?!”
韩敏芳的直言诘问,让韩氏猝不及防,想张嘴反驳却说不出口,只瞠目结舌地看着韩敏芳,良久才将求救的目光转向陈氏。
陈氏却垂眸只当没看到韩氏求救的目光,不过陈氏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她心里也是与韩敏芳一样的想法。
“我,我……”韩氏眼眶微红,半晌只张了嘴,却依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韩敏芳给两个媳妇使了个眼神,王氏和费氏妯娌俩连忙带着两孩子从花厅退了出去。
没想到刚从花厅出来,就看到司徒娇红着眼圈愣愣地站在外面发呆。
费氏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王氏阻止。
王氏上前牵起司徒娇的手,一行人从梅苑退出。
司徒娇垂了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再抬头时又是那个风轻云淡的司徒娇,笑着对王氏妯娌道了个歉:“两位表嫂且自去青云阁坐坐,我得先去慈安苑看看。”
王氏和费氏自然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司徒娇也是分身乏术,连连点头,让司徒娇无需挂心她们。
司徒娇让玉兰陪着五氏她们去青云阁,她自带着春竹匆匆赶往慈安苑。
“娇娇表妹多好的一个姑娘,为何姑母……”费氏看着司徒娇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
“弟妹!”王氏到底年长些,比起费氏来看得更为通透,不等费氏说完,连忙打断。
费氏也知道自个失言了,连忙收了声,向王氏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王氏则嗔了她一眼,无声地笑了。
妯娌俩自往青云阁而去,不提。
梅苑的花厅里再次只剩下韩氏姐妹和陈氏。
没有晚辈在场,韩敏芳的话更加不留情面:“你自个好生想想,当初若不是你自个过于自信,你怎会早产,娇娇又怎会生在七月半,那老虔婆又拿什么借口将娇娇送出府去?
再说了,就算你不慎落入圈套,此后呢?你就那样躺在榻上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个女人进府来,看着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看着阳儿在那女人手下讨生活,你又做了什么?
如今却好意思将过错怪到孩子身上,你可真有出息!
你也不想想,若不是娇娇这孩子自个想了办法回京都来,你如今能这样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哼!指不定早就成了一坯黄土!
再说那个庶女,连娇娇都想得明白,要将她管教好,可是你呢,身为嫡母,你都做过什么?”
“大姐,别说了,我,我也不想怪娇娇的,我也想对娇娇好,可是,每每面对她,我,我……”韩氏捂脸痛哭,再也说不下去了。
“也不是我一定要说你,看着你一次次伤娇娇的心,我看了都心疼!你说娇娇才多大,你这样伤她的心,你怎么忍心?”韩敏芳有些嫌弃地看着痛哭流涕的韩氏,真的很想给她一巴掌将她打醒,可是如今的韩氏也是个快做祖母的人了,她抬了几次巴掌,都被陈氏用目光给阻止了。
“好了,敏华,你也别哭了,娇娇这孩子是个心大了,也是个心善的。
凌霄告诉过我,娇娇曾经跟他说过,她从来不曾怨过你,心里只心疼你因生她而长年缠绵病榻,她学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让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长命百岁。
快擦了眼泪,把以后的日子过好了,别让娇娇那孩子的一片孝心付诸东流。”最后陈氏开了口。
陈氏的这番话给了韩氏很大的触动,不管以后韩氏能否对司徒娇心无芥蒂,至少此刻她的心里真正有了要对司徒娇好的打算。
慈安苑,老夫人的床榻前,司徒颖带着一双儿女正跪在老夫人面前叩头。
今日的老夫人看着容光焕发,眼神虽然有些老人家的混浊,却闪着精明。
老夫人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半晌才道:“你是颖儿,啥时候回来的?姑爷可好?”
见老夫人总算认出了她,司徒颖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膝行到老夫人近前,将头埋在老夫人的腿间泣不成声:“娘啊,女儿回京有些日子了,可是娘一直都迷迷糊糊的,今日可算盼得娘清醒。”
老夫人轻抚着司徒颖略微有些枯燥的发丝,眉间有些怔忡,半晌没有一句话。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司徒颖总算止住了悲声,将一双儿女招到自个身边:“娘,这是你外孙许飞翔,今次进京来是要参加三月的科举。这是你的外孙女许茹云。”
老夫人虽然病了许久,不过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外孙外孙女,她还记得要给见面礼。
她先让司徒颖带着儿女起身,这才就将目光转向拢着手站在一旁的安嬷嬷。
跟在老夫人已经几十年的安嬷嬷自然领会其意,转身拿出串钥匙打开老夫人的柜子,从中抱出个精致的盒子,放在老夫人的腿上。
第五百四十三章 这人真是读书读傻了
老夫人的手在盒子上缓缓划过,良久才将盒子递给司徒颖:“娘老了,如今也是糊涂的时候多,更不知还能活多久,这盒子里的东西现在就你,里面的那对金丝镯给了……”
老夫人说到这里目光看向许茹云,见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司徒颖手上的盒子,不由一怔,眉头皱起,露出不喜的表情。
司徒颖顺着目光看去,心里不由暗骂,脚下给了许茹云一脚,终于让许茹云收回了目光。
见许茹云总算是老实了,老夫人这才接着说道:“里面那对金丝镯是娘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