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刚才表妹明明与这位妈妈商量着要更改外祖母的方子,这会怎地又说全都是出自太医之手?”许茹云突然插嘴道。
仿佛抓到了司徒娇暗害老夫人的把柄,司徒颖母女目光中露出凶恶之色。
“表姐怎可断章取义?
方才我与李妈妈只是在商量给祖母换个方子的可能性。
就算真有那样的可能,新方子要用在祖母身上,也得先与祝太医商议,得了祝太医同意方可更改。”司徒娇仿佛像看傻子般地看着许茹云,说出的话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只将许茹云噎得跳起脚来又要与司徒娇争辩出个子丑寅卯来。
只不过还没等许茹云发飙,从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顺平县主可是有了什么新的方子,快快拿出来与老夫好生参详参详。”
大家循着声音回头望去,只见大管家林海恭敬地引着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进了屋子。
此人精神矍铄,声如洪钟。
不需多想,从此人说的话中,就能知道来人必定就是司徒娇嘴里所说的祝太医。
而祝太医的话,恰好证明了司徒娇方才所言,原来跳着脚要与司徒娇分辩的许茹云,如戳破的皮球顿时泄了气。
“倒也不算什么精妙的方子,不过只想着法子,加那么一两味刺激神经的药材,让祖母能够清醒片刻,也好让祖母与大姑母叙叙母女之情,以解大姑母心中郁结。
只不过这法子有风险,用得不好只怕适得其反,故而想请祝太医定夺。”司徒娇笑道。
“且让老夫先替老夫人诊脉,看看她的脉相如何,咱们再作商讨。”祝太医一听顿时慎重起来,先在老夫人的床榻前坐下,伸手细细替老夫人把起脉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着实羞煞人了
大约盏茶时间,祝太医收了手从床榻前退开,与司徒娇小声讨论起来,最终还是否决了司徒娇的提议:“为慎重稳妥起见,老夫不赞同给老夫人的药方里加刺激神经的药材。”
有了祝太医的最终判决,司徒娇无奈地看了看司徒颖。
司徒颖目光沉沉地看着老夫人,半晌没有说话。
倒是许茹云轻声嘀咕了一句:“如此说来外祖母只能这样睡着,这与死人有啥区别?”
此言一出,别说是安嬷嬷对许茹云投去了怨愤的目光,就连祝太医也不由惊讶地看向许茹云。
有这样说自个外祖母的吗?
“这位小姐所言差矣!老夫人虽然睡着的时候多,可她每日还是会有清醒的时候。你可见过每日会清醒过来的死人吗?”祝太医用责备地的目光盯着许茹云。
司徒颖狠狠地掐了一把许茹云,这个时候她真想直接掐死许茹云算了,实在太丢脸了!
当然祝太医也只是一位医者,并非道德和礼仪的卫士,出言责备一二也就罢了,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继续与司徒娇讨论对老夫人的护理。
祝太医扫了眼屋里众人,也许觉得与别人交待医嘱不如与司徒娇交流,因此最终还是将目光对上司徒娇:“如今老夫人睡得多也是她身体机理起了调节的作用,对老夫人也算是好事。
只不过她睡得多了动得就少,既然她不能自主动作,就得由外人帮她动作。
因此最好每个时辰都给她翻个身,以免睡得多了身上长疮。”
“嗯,这事儿安嬷嬷和李妈妈一直都在做着,我还让她们每日替祖母按摩四肢,以防长期睡着不动,等病情好些的时候,连站都站不起来。”司徒娇点头赞同,也将自个的医嘱分享给祝太医。
“顺平县主有心了。老夫人有你这样一个懂医的孙女可真正是有福之人。”祝太医睨了眼被司徒颖掐了一把后一直很不开心地撅嘴与司徒颖闹脾气的许茹云。
两人都是老夫人的孙辈,那一个看着就比司徒娇要大个两三岁,却远远不如司徒娇懂事。
这人啊,不比不知道,比了才知道差距!
“不敢当祝太医的夸奖。对了,祝太医今日怎地来这么早?”面对祝太医不加掩饰的夸奖,司徒娇有些羞赧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这还不是因为你!”祝太医摸了把胡子道。
“我?”司徒娇有些茫然。
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很快祝太医就给出了答案:“如今若不是紧急的情况,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早早去了太医院点卯,目的就是能够听全顺平县主的一堂课。
昨日听过顺平县主讲课的太医,谁不说听顺平县主的一堂课,胜读十年书!”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只是平常的经验交流,哪里当得起太医们如此的夸奖,着实羞煞人了。”司徒娇小脸涨得通红,又羞又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