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不引导司徒阳去思考,推着他尽快成长,若司徒空真得就此长睡不起,安宁侯府该何去何从呢?
“爹爹当真不能醒转?”半晌司徒阳才收回自己的声音,却显得从未有过的黯哑。
“那倒未必,我只是如此一问,哥别当真。”司徒娇总归还是不忍逼司徒阳太急,眼光避开司徒阳投注在司徒空的身上。
看着司徒娇娇嫩的小脸,回想一年前那个软弱得能被司徒锦推倒受伤的司徒娇,司徒阳的心里仿佛觉得司徒娇在努力在进步,而他自个却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于在退步。
原本相对于这个以前被自个看不起的妹妹可言,他真的很没出息,很没用啊!
可是如果父亲真的如妹妹所言一睡不醒,他该如何应对?
司徒阳陷入沉思。
对于司徒家族,司徒阳可比司徒娇了解得多。
安宁侯司徒空虽然没有嫡亲的兄弟也没有庶兄弟,可是三服之内的族兄弟却不是没有,不但有,而且还有人对安宁侯的爵位虎视眈眈。
若司徒空就此一睡不起,只怕那些人立马就会以他年龄尚小,无力支撑侯府为由抢夺爵位。
若爵位旁落,就算世子之位依然在他身上,只怕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若侯爵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娘怎么办?妹妹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能让侯爵旁落!
可是该如何应对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悲伤中带着绝望
司徒娇任由司徒阳陷入沉思,只要司徒阳肯思考,就能有成长,那么安宁侯府就有了新的希望。
很快林管家带着菱花端着煎好的药进了屋,司徒娇连忙让出床前的位置。
等到菱花在林管家的协助下将药给司徒空灌下,司徒娇这才挥了挥手让菱花退下。
转而轻声向林管家问起家庙那边的情况,她没有亲自去看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小姐放心,那边杨世子派了人守着,那些都是杨世子身边的随从,出不了问题。只不过有一事,老奴有些为难。”林管家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司徒娇专注地等着他,心一横道:“司徒安也许受了些惊吓,一直哭闹不休,情形似乎有些不好,老奴不知该不该替他请个大夫。”
司徒娇脑海里闪过那个懦弱的小男孩,想起前世这个小男孩成了安宁侯府的世子,就有些不愿意理会。
司徒娇将目光转向司徒空,直直地盯着他看,仿佛这样看着就能将司徒空看醒过来一般,直看着林管家深悔不该拿这事儿询问司徒娇,让她心烦。
却在此时林管家听到了司徒娇略显疲惫却异常平静的声音:“让疾风去青云阁跑一趟,将情况告诉李妈妈,李妈妈自会知道该如何去做。”
“是。”林管家拭去额头冒出的冷汗,他有些被面前这个才十二岁的少女给惊吓到了,再不敢多话,只是应了个是,就从屋里退出去,将事儿安排下去。
用过药以后。床上的司徒空总算平稳了许多,只不过眉头依然不展,时不时还会露出悲苦中带着绝望的神情,也不知他的昏迷中到底都梦到了什么?
不过此时司徒娇却实在有些打熬不住了,慢慢地身子趴了下去,就这样趴在司徒空的床边睡了过去。
待到林管家转回来,却见司徒阳依旧坐在一边发呆。司徒娇则趴在床边睡着了。不由摇了摇头,正准备将菱花找来帮他将司徒娇到一边的软榻上休息,却听到屋外传来了自个婆娘的声音。
“你怎地过来了?夫人可安好?”林管家生怕林嬷嬷声音重了惊着司徒娇。连忙出了屋子问道。
“夫人已经歇下了,侯爷的情况可还平稳?你可用过膳了?”林嬷嬷有些心疼地看着林管家疲惫的脸,同样压低了声音。
“刚才小姐又给侯爷开了方子,现在安稳多了。只是小姐趴在床边睡过去了。你来了正好,快去把小姐抱到软榻上。可不能让小姐给凉着了。”林管家说完,就拉着林嬷嬷就要进屋,边走边安抚道:“我没事儿,一个时辰前用了碗面条。”
等到他们进了屋。司徒娇却已经醒了:“嬷嬷来了,我娘睡得可好?”
“小姐放心,夫人喝了你的药。睡得极好。小姐和少爷这眼底都起了青,都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老奴夫妻。有事我们马上去请你们。”虽然今日事多,林嬷嬷也有些熬不住了,可是还是劝司徒娇和司徒阳回去休息。
正说着,床上的司徒空却又有了动静,这次动静有些大。
除了手舞足蹈,嘴里时而喊着司徒娇的小名,时而又喊着韩氏的闺名,神情语气悲伤中带着绝望。
除了司徒娇神情严肃地再次把上司徒空的手腕,其他人不由面面相觑,司徒空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今日在家庙撞邪了不成?
还没等林管家和林嬷嬷打完眉眼官司,司徒娇那边却用上了针,都没看清司徒娇是如何出的手,司徒空头部脸部已然多了几根闪着冷光的银针。
随着司徒娇或捻或拨或刺,司徒空再次安静下来,却依然没有苏醒过来。
不过虽然没有如大家期望的那般清醒过来,眉眼却渐渐舒展开来,显然司徒娇施的针起了作用。
如此过了大约一刻钟后,司徒娇将银针如数取出,又细细地替司徒空把了脉,这才如释负重一般地松了口气:“总算有些作用,想必今夜能够安稳到天亮了。”
将银针收妥,司徒娇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