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气喘吁吁,她从回忆中抽出,眼底的笑意却带了几点泪花,百里邺恒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而后便牵着她的手,飞下花鼓,来到夜珈蓝面前,淡淡道:“大家都看到了,方才有三个人向本王求爱,本王的选择……有目共睹。”
梅东亚达气急败坏的瞪着百里邺恒,可是此时再说什么,无异于是侮辱他自己,遂他大手一挥,示意云鹤退出去,自己则在那里喝着闷酒。
夜珈蓝微微颔首,清秀的面上闪过一抹艳羡,浅笑道:“太子妃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有此一妻,夫复何求?太子殿下,您真的很幸运呐。”
百里邺恒拿出锦帕为怀墨染拭去额上细汗,柔声道:“的确如此。”
于是,所有人再次落座,只是今夜的气氛被怀墨染搞得热情高涨,于是有人提议要去外面一同狂舞。这是南疆狂欢常见的形式。所以夜珈蓝只是思量片刻,便准备同意。
谁知,夜珈茗却突然起身,冷声道:“等等!”
夜珈蓝凝眉望向她,有几分不悦道:“茗儿,你也该闹够了,如果你觉得累了,不想参加,便去房间内休息吧。”
夜珈茗看着此时满面愠色的夜珈蓝,心尖一颤,下一刻,她委屈的咬唇,含泪道:“哥哥就这么讨厌我么?”
夜珈蓝看她哭的梨花带雨,不由又有些心疼,可一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已经会耍那些手段,加之方才她知错不改,他遂冷下脸道:“胡说!哥哥不是讨厌你,哥哥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究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话间,他将目光投向有些颓败的梅东亚达,后者的手微微一抖,筷子险些掉落在地。
夜珈茗却冷哼一声,起身道:“哥哥,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喜欢上一个男子而已,你说过的,但凡我看上的,你一定会让我得到,如今我甘愿放低身份做一个妾室,只求能够和那个人在一起,难道这也不行么?”
“你……”夜珈蓝望着恬不知耻的夜珈茗,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而群臣此时也满是不满之声,毕竟这样的公主,太丢他们的脸了。何况方才他们看到太子与太子妃如此恩爱,加之太子自己都说了,只要太子妃一个,他们之间的感情感动了所有人,可是,这公主竟然还口口声声,义正言辞,当真是不要脸。
百里邺恒收起方才对怀墨染的那份温柔,冷冷的睥睨着夜珈茗,冷淡道:“公主的心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允诺过太子妃,这一生只宠她一人,所以公主还是放下这份痴念的好。”
夜珈茗眼眶红红,就像她自己说的,从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夜珈蓝都会给她,所以这种三番五次被拒绝,被无视的感觉,是她所无法接受,更不能容忍的,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
“茗儿,你也听到了,还不快退下?”夜珈蓝冷冷道,此时的他只觉得颜面扫地,更恨透了那个宠夜珈茗宠得无法无天的自己。
夜珈茗却涨红了脸,冷声道:“既然是我看上的男人,那么你要不要我,便由不得你了!”说着,她转过脸去望向眉目浅淡的沈画依,高声道:“大祭司,帮我催动相思蛊!”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然而,百里邺恒和怀墨染却依旧浅笑吟吟,面上并无一分紧张。
“茗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夜珈蓝面色大变,终于忍不住呵斥道。
而夜珈茗看也不看他,只是盯着一动不动的沈画依道:“大祭司,你耳朵聋了么?本公主要你催动情蛊啊!”
夜珈蓝见沈画依神色淡淡,又见夜珈茗一脸认真,不由凝眉,满面担忧的望向沈画依,质问道:“画依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沈画依方缓缓起身,悠悠行了一礼后,方淡淡开口道:“启禀可汗,那日公主前来找我,逼我交出我所炼制的相思情蛊,我不欲交给她,她却威胁我说,若我不交,她便自杀,情急之下……我才将情蛊交给她,只是这后来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夜珈茗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沈画依,喃喃道:“你……你竟然敢出卖我!”
虽然是质问,然这一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因为这便证明了她是真的要了那相思蛊,而且从她刚刚说话的意思来看,她是将情蛊种进了百里邺恒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