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说的那个，曾经喜欢的男人，她倒是一时间半会儿猜不到是谁。

董心妍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能够瞒过雯雯什么，她微垂了垂眼，默认了。

雯雯小手托着下巴，拧着眉，细细思索了一番，心姐一直很讨厌的男人，怨恨的男人，想要远远躲开的男人，不就只有一个吗？不……不就是……那个顾，顾大少爷？

天啊，不会吧！

要不是她的手托着下巴，她都感觉自己下巴要跌到地上去了。

“心……心姐，你，你曾经喜欢的那个男人，不会真，真的是顾大少爷吧？”

董心妍同样的默不作声，同样的默认了。

雯雯感觉到眼前一阵一阵的晕眩，整个人，猛地就朝着身后的椅背倒了下去，“心姐，我需要缓缓，让我先缓缓。”

董心妍没有催促雯雯，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神微微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雯雯似乎才稍稍地回过了神，然而她皱着一张小脸，竟比董心妍还要纠结。

“一个子扬哥，一个顾大少，难怪心姐你举棋不定，无法抉择啊，要是我，我恐怕比你更纠结。”

“不过我想，真正的感情，是不会以任何东西为标准的，唯一的标准，是自己的心，你爱谁，谁都没有办法告诉你，只有你自己的心才有答应，你应该随着你的心来选择。”

“随心……选择吗？”董心妍愣愣开口，“可是，要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又该怎么办？”

“那就需要时间与距离了。时间与距离，是最好的证明。”

雯雯黑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随即又道：“心姐，其实你现在就是个最好的时机，你在北京，距离l市那么远，你看不见顾大少，也看不见子扬哥，你不会受到他们的干扰，这种情况下，你的心在想着谁，挂念着谁，期待着谁，那个人，就是你爱的人。”

她的心，在想着谁，挂念着谁，期待着谁，那个人，就是她爱着的人吗？

...

...

第512章 默默守候（16）

这些天，她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压抑自己，藏起自己的纠结和心烦意乱，假装自己很冷静，不让自己再去想有关于顾宁弈和程子扬之间的事情，原来是错的吗？

逃避，是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的，越是压抑，越是痛苦，对吗？

那么，在距离l市那样遥远的帝都，她每天忙碌完，躺在**-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心里，到底有谁？

子扬……还是顾宁弈？

那个晚上，董心妍最终借口说不大舒服，没有去聚餐，一个人呆在酒店的房间里，她倚着栏杆，黑眸望着西落的太阳，阳光的余晖，洒满天边，一片橘黄。

她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一直看到黑幕降临，夜空上繁星点点。

帝都的夜，似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那些星辰，看得不真切，不如l市，天朗气清，夜空上的星星，又大又明亮，漂亮极了。

可是，她看过那么多那么多漂亮的夜空，最漂亮的一次，还是当初年少时，她与那个俊美少年，并肩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的那一片夜空。

她想，那大抵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只因，身边有他。

其实顾宁弈没有说错，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那个答案，他说错了。

撇去愧疚，撇去顾虑，撇去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随心选择，她心里的人，是他，而不是子扬。

这些天以来，她不是想不通，是不敢面对而已。

对子扬的愧疚，对子扬多年的感情，全部压在她的心上，不是轻易就能够移走，就能够推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