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属于真诚地告诫。
“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颜书喝着水,心情郁闷。
宋嘉誉在她面前坐了下来,点点头,面色有些愧疚。
“很抱歉,那个时候蒋宁渊让我……我当时真的被冲昏头了,很抱歉……”
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失去了做人的底线,最终全盘皆输。
颜书抱着水杯,感觉眼眶一阵一阵发酸。
可哭出来太痛了,她选择了隐忍。
“那个时候,他们斗得很厉害。后来蒋云宁输了,暂时隐退了云州。蒋宁渊很得意,准备利用你给他一击……”
宋嘉誉说不下去了。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蒋家,两者平分秋色,应该会短暂和平。”
颜书没有说话。
“他不过是将计就计。明明……明明不在意的,却装成一副在意的样子。反正,骗了全世界的人。”
宋嘉誉叹息了一声,手抬起来,想安抚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但伸到半途,他又颓然放了下来。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颜书摇头。
她不知道。
一败涂地。
还负债累累。
这场爱情,她真累。
颜书没地方去,宋嘉誉收留了她一晚上。两人就谁睡床睡睡沙发有了一个短暂的争吵。
如果有任何的其他可能,颜书也不愿意住在一个单身男人的房子里。
但现在山穷水尽,她没钱没势就连身份证都没有,还能奢求什么。
“你睡床吧。有锁,你可以锁门。”
“师兄……”
颜书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
“没事。上过一次当,痛了爬起来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没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颜书嗯了一声,决定听话,先睡一觉。
睡觉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一件睡衣都没有。
没有办法,只好拿出给蒋云宁买的t恤穿上。
他的衣服很大,她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尽管已经洗干净了,但穿在身上的时候,仍然有他的味道存在。
就好像他在抱着她一般。
她的心又酸又痛,以为自己会心疼得难以入眠。
但最后,她却很快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太累。
与此同时,蒋云宁摔了客厅所有的东西。
能砸的他都砸了。
一片狼藉中,他的声音冷冽,如寒冰锥心。
“不是说人在公交站,去哪里了?”
郧西抹着额头的冷汗,“对不起,蒋总。我已经调取了公交车的监控路线。发现夫人最后下车是在百货中心站。”
“是,那人呢?我不管过程,我要的结果,人去哪里了?”
她身上钱不多,身份证也没有,雨现在这么大,不知道躲在那个地方哭。
想到这个画面,蒋云宁按着心脏。
那里,不知道为何,很不舒服。
就像那次挂了蒋宁渊电话,明明没听到她的声音,却总是感觉她在哭一般。
不甚舒服。
明明,最开始是喜欢她哭出来的样子。可到后来,她哭出来他却有些不舒服。
“少爷,吃点东西吧。”
福老端着一碗红豆汤圆过来。
蒋云宁靠在窗前,看着窗外沉沉雨帘,没说话。
福老叹息了一声,“小夫人不是孩子,她有自我生存能力。”
蒋云宁掐灭指头的烟,“监控找到了吗?”
“那段刚好是监控盲区。现在只能人工搜索。”
蒋云宁笑了笑,声音弱了下来,宛如自言自语一般:“那就是没找到了。”
“少爷……”
“你出去吧。”
福老退了出去,留下了一室冷清。
身体很累,但却睡不着。
他回到了两人的房间。
颜书只在这个地方呆了不到两周,但处处都是她生活的气息。
她乱放的衣服,她的瓶瓶罐罐,床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书。
他拉开衣柜。
她的大部分衣服都没有带走,他看了看,只有最开始他们在一起之前的几件特别舒服她舍不得扔的衣服她带走了。
他关上衣柜,隐隐觉得还有一些不对劲。
他再次拉开柜门。
这次,他仔细搜寻了一圈。
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她只带走了属于她的几件衣服,但她把以前在云州给他买的衣服,也一起卷走了。
想着她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说不定还骂他的样子,蒋云宁微微笑出声。
她是一个吉祥宝,抱着她才能好好安眠。
还是应该早点找回来。
这一晚上,颜书睡得十分不错。
她真是心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普通人都会忧虑得吃不下睡不着,偏偏在她身上,格外惜命。
不管前路多坎坷,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早上,宋嘉誉把她叫醒。
“我熬了粥,还煎了蛋。你吃点东西。我有个朋友在派出所上班,我去问问怎么给你补办身份证。”
“谢谢师兄。”
颜书咬着荷包蛋,很满足。
宋嘉誉的厨艺的确不如蒋云宁,不过这个荷包蛋意外好吃。
两人吃完东西,宋嘉誉准备出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