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奴婢怎么说呢?奴婢父亲从小就教导奴婢,一女不可从二夫,如今奴婢已穿了喜袍入了公子房间,那也算得是公子的人了,怎么好再去嫁人?倘或公子不要奴婢,奴婢也只能独守一生了!”梨锦说罢,掩面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江应谋明白她的意思,姑娘家重名节,这场婚事虽没行过大礼,没长辈见证,但毕竟人家是穿了喜袍进了房的,在外人或者她看来,这事儿也就成了,她也很自然地会认为自己已经嫁了。一想到嫁了个往后不会要她的人,她心里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先别哭了,梨锦。”江应谋招呼了她一声。
梨锦抽抽搭搭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了眼泪。江应谋又道:“咱们今晚这事儿你若往心里放,那便称了魏竹馨的意了,她就是想让我不痛快,让你难受。这样,咱们也算得患难之交,你若不嫌弃,就认我做个兄长,日后你也不算孤苦无依了,你看如何?”
梨锦没回话,似乎不太情愿。
“你不愿意吗?”江应谋又问了一句。
“公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梨锦双眼红肿,憔悴地说道,“奴婢方才那些话您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奴婢也知道不该对公子有所奢望,奴婢又怎么能高攀得起公子呢?公子想与奴婢结义,是公子仁义,所以奴婢就更不能骗公子了。说实话,自奴婢第一眼见到公子起,便对公子一目倾心了。奴婢想要的是一直侍奉公子,而非结义,所以还请公子收回好意吧!”
“这样啊……”江应谋略显遗憾道,“倘或你真是这样想的,那我的确是无法满足你的。我曾对我妻子许诺,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所以不能把你留在身边。”
“公子真的对您的妻子有过这样的承诺?”
“对。”
“真好,”梨锦眼中流露出点点羡慕,感触良深道,“公子您真好。试问这世间有多少男人肯做出这样的承诺?即便愿意,能身体力行的又有几个?还不都是当面说转身就忘了?公子,奴婢真羡慕您的妻子,她大概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不必羡慕她,你将来也会有好归属的。”
“会吗?”梨锦口气幽幽地叹了叹气,抬手轻轻地抹去了眼角的泪痕,“不瞒公子说,在遇见公子之前,奴婢也曾经遇到过一位让奴婢甚为心动的人。”
“当真?”
“那人与公子有些相似,也是翩翩公子才华横溢,奴婢当时一见,立马就被吸引了。”
“后来呢?你们二人为何没有成其良缘?”
梨锦苦涩地笑了笑:“他眼里有别人,自然就容不下奴婢了。奴婢也曾努力过,努力地想活在他眼前,但是他却……他完全不明白奴婢的良苦用心,甚至还误解了奴婢想要帮他的心,总之,奴婢的一片痴心就这么被他给浪费了。”
“如此之人,你又何必还牵挂于心呢?”
“奴婢也不知道,但奴婢心里就是还想着他,一直想着他,一直想……”梨锦缓缓抬起头,用一汪盈着水光的泪眼望向了江应谋,“他一定想不到,到了今时今日,在奴婢心里还藏着他……奴婢对他的爱可谓刻骨铭心,而他却……永远不懂奴婢的心。”
“那就找个懂的吧!”江应谋递上一盏茶,“既然他不懂你,你怎么努力他也始终不懂,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呢?倒不如索性忘了,前面会有更好的。如果你愿意,离开山寨后你可以跟我去巴蜀国,那儿有不少好男人。”
梨锦双手接过,眼睛却一直在凝着他:“再好的男人又怎么能比得过他呢?他是我见过最温柔最体贴的人……倘或老天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用性命去交换。”
“别傻了,性命也是弥足珍贵的,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懂你的人而浪费掉了呢?喝口茶,好好平复一下吧!”
梨锦没再说话,一面喝茶一面用她那双柳叶长眸瞄着江应谋,眸光中隐隐带着些异色。房间里就此又沉寂了下来,两人各自喝着各自盏中的清茶,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院外,暗藏在四周的护卫有些不耐烦了。等了许久,竟连一只猫都没等来,真是令人扫兴。不一会儿,其中一名护卫前去魏竹馨那儿回话,魏竹馨听罢后,神情微变:“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
那人道:“是啊,二小姐,候了快两个时辰了,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连只路过的猫或者狗都没有。”
魏竹馨转动着狐疑的眸子,自言自语道:“难道震天斗真是自个回来的?”
“二小姐,还盯吗?”
“盯,盯到天亮都要盯,我不信了,不信真的就没一两只瞎猫混进来……”
“二小姐!”一个副将急匆匆地就奔了进来。
“做什么?怎么这么没规矩?”魏竹馨沉下脸来喝道。
“二小姐,出大事儿了!您快去瞧瞧吧!”那副将喘气道。
“出大事儿了?什么大事儿?”
“那个石赞将军的二儿子和吕通副将把人家两个姑娘给糟蹋了!”
“什么?”魏竹馨脸色大变,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魏竹馨赶到出事的那间小院时,人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有本寨的族人,也有魏氏的人,连老寨主都惊动了。
一踏进那小院,就听得某间房内有人在啼哭,而始作俑者石赞二儿子石庆和吕通正被几个族人摁着,满面通红,稍微一靠近,就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浓浓的酒味儿。
“魏二小姐,”老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