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不记得当日在安雀台上,蕊荷见到我的时候曾骂过我一句说我是个大笨蛋,您还记得吗?”
她略思片刻,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句,那又如何?”
江尘颦眉道:“我方才在这儿思量时,忽然觉得她这句话里另有意思。她骂我笨,是不是就是蕊珠的去向其实我应该猜得到,却一直没有猜到呢?这个地方可能我知道,但我没注意或者一时没有想起来?”
她眼前一亮:“还真有这个可能!”
“所以,我方才又仔仔细细地把跟蕊珠说过的话回想了一遍,我觉得有个地方可以去试试。”
“什么地方?”
“龙岩山。”
“为什么你会认为蕊珠在那儿?”
“因为我以前跟蕊珠聊天的时候聊到过龙岩山,我还答应过她,找机会带她去龙岩山。”
“难道蕊荷真的会顺了蕊珠心意,将她藏在龙岩山?”
“这个很难说,所以我想去试试,但是……”
“但是什么?”
“如今您和公子都还在锦城,身边需要人保护,我若贸然离开,恐怕给贼人以可趁之机,所以,我打算送你们回巴蜀国后再去。”
“这样啊……其实不用等到把我们送回巴蜀国去,只要离开了郑国边境,进入了炎国境内,你就不必再送了。就这么说定了,等进入了炎国境内,你就立刻去找蕊珠!”
江尘点点头:“好!”
有了这个想法,无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离开锦城了。但锦城的事情还没完,不是一日两日能走得了的。话说回那日蕊荷死后,江尘将捉到的那帮埋伏在安雀台下的人交给了郑憾。郑憾当即上书,将郑享与焉蕊荷勾结图谋刺杀无畏的事情禀报了王上,并称这是郑享与魏氏之间的勾结。
与此同时,郑憾也接受了江应谋的建议,先将郑享一家控制住,然后找人罗列出了郑享的五十多条罪名,并公之于众。而国君郑桓一直就想除去郑享,见有如此好时机,便立刻偏向于郑憾,从下令抄封大国公府到宣布郑享罪名仅用了两日时间。
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曾嚣张一时,在郑国风光无限的郑享就此垮台,郑享一族的人也被杀的杀,贬的贬,控制了锦城长达二十多年的郑享一派就此没落。据说,郑享被推上斩首台时,嘴里还骂着郑桓和郑憾两兄弟,骂他们忘恩负义,良心泯灭。
总之,锦城轰轰烈烈地沸腾了几日。
事情告一段落时,江应谋也准备离开了。这趟来锦城完全超出了预期,不但灭了郑享,还很意外地多了个挂名的结义兄弟,别说那兄弟不愿意了,他也不是很情愿啊!
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江公子携家带口地离开了锦城。车队正高高兴兴地走在路上,江公子也心情甚好地骑着一匹大马走在官道上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滴滴答答的马蹄声。回头望去,竟是郑憾。
郑憾纵马到跟前时,江应谋很是奇怪地问他:“不是已经道过别了吗?咱俩感情没有深厚到十里一相送吧?你这是干什么?”
郑憾傲娇地瞥了他一眼,与他并肩往前走道:“你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是来送你的,我是来送蒲心的。这一别,我又不知哪日才能见到她了,所以一定要送送。”
江应谋笑得耸了耸肩:“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看你还是省了,从今往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你最好还是断了对我家蒲心的念头。”
郑憾继续傲娇:“凭什么啊?我还等着你哪日没了我娶她过门呢!”
江应谋笑得更厉害了:“那就更不可能了。有蒲心在,我这命至少能挨过一百岁,你行吗?郑殿下,我看您还是回吧,别送了!”
“路你家的啊?我爱送就送,你管不着!”
“现如今也算是摄政王了,能别这么任性吗?全郑国百姓还指着你呢,回吧!”
话刚说到这儿,马队拐了个大弯,来到一处开阔的草地前。草地旁边停歇着两辆马车,有几个人正坐在草地上歇脚。他们刚一转过弯来,坐在草地上的某个人就蹦了起来,抱着她的小布袋朝他们跑去:“江公子!江公子终于等到你们了!太好了!”
“如绫?”江应谋嘴皮子抖了一下,很自然地把眼珠子斜到了旁边那位仁兄身上,“哎,还不打算走吗?”
“走……走什么走啊?”旁边那位脸色已经变了。
“不怕如绫袋子里那只猫了?”江应谋抖了抖眉毛笑问道。
“呵呵,呵呵,”郑憾接连干笑了几声,硬着头皮道,“笑话,我早就已经不怕猫了,她敢拿过来试试,我……我不欺负小动物的,我上后面去看看蒲心。”
“干嘛走啊?”江应谋坏笑道。
“我看蒲心,不行啊?”郑憾理直气壮地低嚷了一声,扯转马头,正准备往后面蒲心的马车走去时,百如绫已经杀到眼前了,并且在他耳边大声地喊了一声:“偷猫贼!”
“我捏死你我!”郑憾立刻甩头瞪了百如绫一眼。
百如绫眨了眨她大大的眼睛,举起手里的小布袋子,笑米米地问道:“不怕我的小顺了吗?我家小顺说他好久没有见过殿下您了,一直很挂念您呢!”
郑憾甩了她一个白眼:“麻烦转告它,不要忘了上回我跟它私聊的时候是怎么跟它说的,为了它能跟旁边这玩意儿一样长命百岁,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小顺说见了殿下不行礼,那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