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何了?没有被你们的魏二小姐为难吧?”
“他们很好,江夫人就不用担心了。赫连公主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我要的人呢?”
无畏手一抬,震天斗头上的布罩便被扯下了。魏冉确认后,也让人将赫连带了出来,双方随后便交换了人质。人质一到手,魏冉震天斗等人便迅速撤离。他们的背影刚刚消失,无畏便从怀里掏出了烟火,向坡下的郑憾发出了信号。
一股紫红色的烟雾在乌黑色的天空中忽然腾起,格外耀眼刺目。正往坡下而去的魏冉等人一见,脸色瞬时变了。震天斗沉默了片刻后吩咐道:“分成两路,在前面五里处的侯家沟碰面!”
“你又想跑?”魏冉瞪着他道:“要不是你,我们会来这儿吗?二小姐说了,就算捡具尸体也要把你捡回去!”
“不分成两路,咱们都得死!我可没背叛她!”
“谁知道呢?”
“这时辰了,还啰嗦什么?”旁边那个穿黑斗篷罩黑纱面的女子轻喝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想死在这儿的话,一个都别走!就这么办,魏冉你带着震天斗,我去引开那些人!”
“你行吗?”
“别啰嗦了,快走!”
当下,魏氏这几个人兵分两路,魏冉和震天斗往北而去,方才那个黑纱女则往东奔。
下了坡没走多远,黑纱女觉得身后有人,刚一回头,一柄短剑便如风一般朝她脸面刺来。她腾身而起,一个三圈翻滚,避开了那剑尖,滚落在了旁边草地里。跃起时,眼前果然多了一个人。
“只有一个?你们兵分两路了?”追来的是无畏。
这女子没说话,只是目光沉冷地拔出了匕首,作出了一副准备战斗的架势。无畏打量了她一眼,有些好奇:“为什么不说话?是怕一说话被我认出来还是原本就是个哑巴?”
女子的瞳孔里迸出了两道锋利的凌光,依旧还是不说话,直接朝无畏扑了上去,两人迅速交上了手来。
短兵相接,招招都是致命的。两人你腾我跃地拼杀了四十多个回合后,无畏察觉到了一点点不对劲。这女子竟比她料想中的难对付。
这女子的身手与她不相上下,但这并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这女子仿佛十分熟悉她的招式与步伐。她向这女子的每一次进攻都被对方十分轻巧的破解了,能熟悉她招式到这种程度的人并不多,魏空行是其中一个,但眼前分明是个女子,根本不是魏空行啊!
如此又往来了二三十招,她依旧无法将这女子制服,反倒是这女子趁她某一招疏忽大意了,一脚踢开了她的短剑,扭身迅速跑了。
一路追去,那女子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了。无畏停下脚步,正思量这女子究竟会去往何处时,东南方和西南方分别飞出了两只暗箭,她立刻伏地躲过了。
跟着,一阵箭雨向她扑来,嗖嗖嗖,连响了十几声,她左避右闪,迅捷得如一只闪电貂,让对方的暗箭全部都落了空,孤零零地在地上插了一堆。
她避到了一棵大树后面,朝外喊了一声:“别费劲儿了!不知道本公主是怎么长大的吗?用这些破箭还妄想射死本公主,我看你们还歇歇吧!”
梆地一声,又一支暗箭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她躲的那棵大树树杆上,然后,方才那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对面十五步开外,终于,这女子说话了,不过是假音:“落入了我的陷阱里你还这么嚣张,真不愧是炎氏的公主。”
“知道就好,知道就别作无谓的挣扎!跟着魏氏很好吗?东躲西臧,颠沛流离,那样的日子你愿意一直这么过着?”无谓靠在树后喊道。
“哼哼,想收买我?可惜,这世上谁都可以收买我,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你我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说出来听听?”
“用得着说吗?说了你也不过是百般狡辩罢了!”
“或许不是狡辩,只是解释呢?”
“你还是一如既往啊……我的公主。”
“什么意思?”无谓微微拧起眉头。
“一如既往地总认为自己是对的,一如既往地觉得自己最有理,在你的眼里,没有你征服不了的,也没有你得不到的,你任性,自私,霸道,好大喜功,明明是个女人,却总要摆出一副天下任你驰骋的架势,这不就是你吗?”
无谓心里忽然往下沉了半寸,一种隐隐不好的感觉渐渐从心底升了起来——这女人是谁?为何她所描述的听上去好像是在说从前的自己?是她猜的该是瞎蒙的?又或者……
“怎么不说话了?”那女人语气捎带点得意,“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还是根本不愿意承认你这所有的缺点?也是,你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缺点呢?我说得对吧,无畏公主?”
什么?无畏顿时从头到脚地冷了一遍,仿佛有人从她头顶浇了一盆冰水似的!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这女人到底是谁?
“呵呵呵呵……无言以对了吧?”那女子带着她的假音,笑得十分张狂得意,“此时此刻的你是不是正在树后浑身发寒呢?你是不是觉得用此偷梁换柱的方法就能隐藏你的身份?但是啊,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你到底是谁?”无畏侧脸问道。
“重要吗?已经不重要了。入了我这个陷阱,你是别想逃出去了。我想你也来不及跟你的江公子道别了,不如留几句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