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前几日送来的那封信吗?我想我是时候去拜访拜访他了。”
幽暗的夜色下,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已经顺利完成,无畏和江应元也已平安回到了江府。
在江彻的那间书房里,弩小公子用压抑且又兴奋的口气问道:“得手了?”
无畏点点头:“进行得很顺利,郑占山的首级已经被取下,由你晋寒叔叔挂在了东城门上,想必明日城内一定十分热闹。”
“好啊……”
“嘘!”无畏冲弩小公子嘘了一声,“别那么大声,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吗?”
“谁让你们不带我去的?这么说来晋寒叔叔也去了?”
“去了,晋家派的是他和罗拔,毓家派的是毓安毓沉两兄弟,吴家派的是吴烁之姐弟俩。”
“哇……”弩小公子瞬间又兴奋了起来,“全都是高手呀!毓安叔叔稍微差了点,但是晋寒叔叔罗拔叔叔,还有吴家的那个凶巴巴的吴婶婶,那可个个都是高手呀!”
江应元调侃道:“你二叔和四婶就不是高手了?”
“这个嘛,”弩小公子转身打量了无畏一眼,有点嫌弃地说道,“四婶真的会功夫吗?我始终看着不像呢!”
无畏笑道:“那你以为我去是干什么的?”
“盯梢啊,殿后啊,万一谁要受伤了,你还可以顺手包个扎什么的,看谁不顺眼再顺手下个毒什么的,难道你去不是做这些?”弩小公子眨巴眨巴眼睛道。
无畏和江彻父子都呵呵地笑了起来。江彻乐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在我眼前晃悠了。你也陪了我整整一晚了,回去睡吧!”
弩小公子又坐了回去:“不行,我也要听!我也是江家一份子,你们不能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说吧,你们接下来又有什么惊天大计划?又要刺杀谁?”
无畏道:“刺杀了郑占山也就足够了,足够动摇高轩王的根基了。接下来就不用再去刺杀谁了,只用静静等候就行了。”
“去!”弩小公子冲无畏翻了个小白眼,抱怨道,“你之前也是这么哄我的好不好?你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只用老老实实待着就行了,结果呢?结果你自己跑出去玩大的,把我撇在一边,我才不信你呢!”
无畏耸肩笑了笑:“本来就是啊!郑占山一死,高轩王失去了一名最得力的大将,身边又找不出可以替补的,自然会让他根基动摇啊!他的根基都动摇了,那咱们就看着他慢慢倒啊,还有什么事情可做的?”
“没有被人发现什么吧?”江彻问道。
“没有,因为有爹您和毓家大人事先安排的人,我们进入郑府很容易,从进去到离开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江彻颔首道:“做得很好。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高轩王有什么反应了。对了,那位乌可小姐是否安置妥当了?你那位朋友真的有合适的藏身之处吗?若是没有,我倒可以帮他们找一个地方。”
“爹您不用担心,我那位朋友自有法子藏身。不过,乌可小姐这几日恐怕得遭点罪了。”
“为何?”
“因为在送乌可小姐出去时,惊动了外面的守卫和江应茂,江应茂用弓弩射伤了乌可小姐,……”
“什么?他竟然学会下手杀人了?”江彻脸色瞬变。
“爹您以为他不会杀人吗?”江应元不屑地笑了笑,“那您就太不了解您那个儿子了。他射伤了乌可小姐之后,还想再射杀弟妹的那位朋友,幸好我及时踢掉了他手中的弓弩,这才没让他偷袭得逞。对了,刺杀郑占山的事情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告诉他的,我知道他不敢去告密,我只是想警告他趁早收手,别一错再错下去。”
江彻沉沉地吁了一口气,满脸失望地摇起了头:“这个应茂真是让我失望透了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他变得这么欲壑难填了?我一心教导他成为一个胸怀宽广,沉稳豁达的人,他却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究竟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我眼花看得不够仔细呢?等江家之围解了后,我一定要他给大家一个交代。好了,今晚你们都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破晓时分,整个王宫还沉浸在刚刚苏醒的静谧之中时,一个足以轰动博阳的消息传到了高轩王所在的金玉殿内。今早,天刚蒙蒙亮时,巡城的护卫就在东城门上方发现了一颗血迹早已干涸了的头颅,依稀辨认出或许是高轩王的女婿郑占山,便立刻向镇守东城门的守将禀报了。
守将听闻后大惊,立马亲自前往郑府一探真伪,居然真的发现郑占山死在了自己的卧房内,当场吓了个半死。随后,他赶紧派人进宫来向高轩王禀报。
尚在床榻上与被窝缠绵的高轩王听闻爱婿被杀,头颅还被悬挂在了东城门上,顿时气得从被窝里跳了起来,扯开帷帐,冲出来厉声喝道:“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那来报信之人禀道:“尚未查清,据推测,郑将军应该是昨晚就遇害了……”
“岂有此理!”高轩王一脚踹翻了身旁的高烛台,气得面红耳赤,“居然敢在我所掌控的博阳城内暗杀我的女婿,还悬其头颅于城楼上,这是在向我高轩王示威吗?简直是混账至极!”
“殿下请息怒……”
“息怒什么息怒?我问你,郑府的那些人呢?占山手底下的那些人呢?为何占山昨夜被杀于自己的卧房内他们都不知道?”
“小的确实不知……”
“滚!”
报信之人刚刚滚了出去,稽文采就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