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不饶的谢老太爷不管,只问道:“那乌头是哪来的?”
“是夫人身边的银朱姑娘找了奴婢,奴婢怕在厨房里有人瞧见,就叫百草藏着……”陈兰的话没说完,后面的罗氏已然面色大变,怒道:“你胡说什么!”
“罗绮!”谢缜怒斥一声,眼神锋锐的剜向罗氏,蕴藏着罕见的怒火。
罗氏被他吓得一呆,就听上头谢老太爷冷声道:“银朱呢?”
“儿子昨晚就提了她过来,正在外面,她全都招了。”谢缜的目光落向罗氏,失望之色溢于言表,“罗绮,上回你在玄妙观外对璇璇图谋不轨,老太爷念你是初犯,饶了你,这半年的祠堂跪下来,你竟没有半点悔过之心?”
“不是我,老爷,不是我!”罗氏慌忙跪在地上,急急的摇头。
谢缜却只是嗤笑一声,伸手推开抱在腿上的罗氏,神色淡漠。这事儿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就是谢缜已确认了结果,今日只是向谢老太爷汇报而已。
他甚至不需要再提人证来对峙,只是扫了百草和陈氏一眼,道:“这两个刁奴意图谋害主子,儿子打算将她们发配去庄子上,父亲意下如何?”
谢老太爷居高临下,看着百草和陈氏的时候如视蝼蚁,“意图谋害?乌头已经进了澹儿的饮食,只是意图谋害?不精心照顾饮食,反而心存恶念,若是宽宥,往后如何管束下人?府中规矩写得明明白白,这等恶怒罪不可恕!老的拉出去打死,小的这个,往远处发卖了吧。”
——陈兰一家都是奴籍,于谢老太爷而言,这等人便如蝼蚁微渺。更何况他一家人蒙陶氏之惠才能得以入内伺候,如今却反恩将仇报,被人买通来害主子,实在是犯了谢老太爷的大忌。
谢老太爷像是想起了某人的嘴脸,目视前方,脸色冷漠。
恩将仇报的人,统统该死!
底下谢缜闻言一怔,然而谢老太爷既然下了令,他倒也不敢违抗,便看向谢老夫人。老夫人脸皮都不抬,只转头朝随身伺候的老妈妈道:“记住了?”
“记住了,奴婢回头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