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他解释道。
“不许碰玻璃。”k警告他,而john郁郁寡欢地表示他知道了。
k等着。这就不错了。什么都不比一次好的口活更能融化他们之间的坚冰(而他尽可能做到了)。john回来后便开始以出人意料的温驯从背包里取出衣服。
收拾完时,他说:“我的枪呢?”
“啊。”k说。“那个先等会儿吧,行吗?”
john瞪着他。
“喝茶吗?”k问道。他起身带头走向楼下。john跟上了。
k提出喝茶时,他的意思其实是由他来告诉john东西都在哪儿,然后他坐下,看着john泡茶。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k一开口就闻到john思想散发的焦木气味。有趣,毕竟焦木味道其实还挺好闻的。它确实意味着某些东西(木头)在被焚毁,可那通常也象征着温暖、明亮的家……这味道还是不错的,除非你是棵树。
可来自jok感觉在场的某个人正是一棵树,然而他无法断定是他们中的哪一个。john还在泡茶,表情尖锐而冷硬。没错,确实有东西在燃烧。
“首先,我不准备杀你。”k说。
[当然,直到最后一刻来临……]jok真想说“时间还很长呢,现在先别担心”,但那样john就会知道他是个能读心的吸血鬼,而没什么比这更能让人得妄想症了。
k只好说:“我是真的想一直、一直留着你,john。”他本意是想安抚对方,但john的手随即僵住,视线落在正前方的空气中。
[你会留着我,直到你揭开一切秘密而我在你手中只剩躯壳。在爱情中毫无招架之力。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一点不剩。然后你会摧毁我。]
我的天,k心想。那是啥意思?他叹口气,打算稍后再探寻。
“你正从事在你能力之下的工作,从你对自己已发表医学作品的实际拥有量的缺乏上就可以明确得知。你保持前沿资讯却并不发表,可见你任职的医院并不声名显赫。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正从正西方向走来,而那正是退伍老兵诊所的方位。耳朵还没被冻红说明你出来的时间不长,可见你正是在那里就职。那地方很无趣,薪水无关紧要,而我是有信托基金的人所以你不必再工作了。我更希望你能随时待命,所以我拿你的手机给那谁发了辞职申请……是叫sarah吧?”
嗡嗡声又出现了。焦木味愈发浓烈。k在脑子里过了遍自己刚刚的那番话,好奇这回又是什么把john给点着了。谁会拒绝一个有信托基金的吸血鬼,啊?又不是无产阶级。
jok。
“茶好了没?”k问道,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john转回去倒茶,在两张座椅前分别放了一杯,然后坐进k对面的空椅子。他以肘支桌,把脸埋进手心。
k抿了口茶——吸血鬼可以喝液体,固态的食物才难以消化——并聆听着能让他知道john当前崩溃的情绪有所缓解的迹象。然而除了以下的话外再没别的了:
[完了。结束了。就这样吧。]
好吧。k决定继续话题:“我每隔一天才会需要一次血液,所以一周两包就差不多了。我会把它们存在冰箱里,你可以暂时放个假。”
jok,而k又露出他那狼一样的微笑。
“我会从痕迹不会露出的地方取血,如果这合你心意。”
[哦,天哪,好的,]john想道,接着是一句[哦,天哪,不。耶稣。最后照常是句,c.ao。]
[c.ao。我真是疯了。]
“你可以帮我调查。”k不确定地说了句。john沉默地瞅着他。没有疑问。那就结束吧。
“做我的血奴只有两条规则。其一,做我让你做的事。其二,别做我不让你做的事。就这样。不难吧?”k做了个轻快的结尾。
沉默。k的手机振动起来,他起身把它放到客厅桌上。接起电话时,他随意地对john说道:“而且我们最后会z_u_o爱,所以请尽快适应它并不要再想着跳桥自尽。你好探长。不,我刚刚没跟你说话,怎么了?”
john把脸摁到桌子上。焦木味消失殆尽,好像有阵寒风刮过了林子。
“但我昨晚跟andeon说过了。哦,他是个蠢货,你不会真想让我过去再来一遍吧?”
停顿。k凝视着john,他正把脸从桌上抬起来,喝了一小口茶,眼睛毫无焦距。
“好吧。我们半小时内到。我会带上john,他是我的新血奴。对,才弄到手。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他一直在试图自杀。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跟他谈谈。我觉得他担心我把他当成x_ing爱玩具了。好吧没错,但也许你可以向他解释这个没有生命危险……喂?”
k看着自己的手机,接着把它扔到一边。“你饿吗?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可以在沿途停下。”
lerade探长是个英俊的家伙,有着过早变成银灰色的头发与一张孩子气的脸。此刻他在巴茨医院太平间外干净的白色走廊上转身,看到他唯一可以忍受的两个吸血鬼之一正从电梯中出来,大步走向他的方向,黑色的大衣在身后翻飞。大衣正后边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人,一头干净的金色短发,手c-h-a在棕色皮夹克的口袋里。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类人。
k似乎是被无形的翅膀扇进了走廊。john在后边跟着,好像是被无形的链条拉着。
le的话,但k显然已经开足马力了。
“纸条碎片上的文字有明显的语法错误,那不是文化水平低下的结果,而是受了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