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在这儿呢亲爱的,出去转了一圈?我帮你俩把床单换了。”她说。
“谢谢——”john开口。
“仅此一次,亲爱的。我不是你的管家哦。”她微笑着离开了。
而公寓里的k此时刚消失在通往楼上空卧室的楼梯上(john还不确定它算不算是自己的卧室)。“john,”他冲下面喊着,“去生火。”
john瞥了一眼壁炉。[好吧。点燃。把木柴竖着摞起来。长火柴,不错嘛。]他坐下来,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生起的火。接着他瞥到壁炉台上的什么东西,又猛地站起身来。那是个头骨吗??他怎么才看到那个头骨?我的天,那是谁的头骨?
k下楼时john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逃走似的,惊恐地盯着那个头骨。john在自己的脑海中看到了两个头骨,紧挨在一起摆着。那是什么意思,第二个是谁的……哦,是他自己的。他以为……好吧。可真是荒唐。嗯,不,不完全荒唐。victor曾是他过去的血奴,k觉得可以这么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多愁善感。”k评论道,而john则满脸愁容。
[怪物。]
“哦,别这么讨人嫌。过来看电视吧。”k下了命令,把遥控扔给他,接着便回到自己的卧室去换有着配套袍子的深蓝色睡衣。回到客厅时——john还在厨房里乒乓作响地闹腾——他坐到火边翻看那600个吸血鬼嫌疑人。我总会漏掉些什么的,他想。
夜幕笼罩了贝克街,公寓中的两个男人相处时有了些家庭的感觉。john还在担心有朝一日自己的头骨也会被用来装饰k的壁炉架(他可以用它做书挡),为了使自己分心,他用炉子炸了些爆米花。他喜欢用以前的方式来做,加上油、黄油和盐,前后颠颠平底锅,然后把那些玉米花一股脑儿地倒进碗里。
之后john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他换了几个台,直到找到一个看的时候不用动脑的《赶尽杀绝》式的电影,一边看一边吃着爆米花。好吧,这跟两天前的那个晚上也没什么差别,他想。不算很坏。更好的公寓,确实,如果你不介意暗沉的色调和黑白相间的维多利亚风格墙纸。john挺喜欢它的。窗帘从被木钉钉住的窗户前垂下(就是他第一天来这儿时打碎的那扇,或许他有义务把它修好。明天他会问问hudson太太她的修理工是谁。我是不是还得掏腰包啊?很有可能。)火苗在壁炉里跳动着。漂亮惊人、穿着丝绸的吸血鬼沐浴在暖融融的火光中,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瘦削的脸颊和瘦长优雅的身形。好吧,john觉得自己可以习惯任何事情。看上去自己的个人品质还没被抹杀呢。他又瞟了一眼那个头骨。或许是循序渐进的吧。
k的嘴唇在试图憋住笑时扭曲了。出于某些原因,就算是john最傻乎乎的思想也会让他觉得有趣。他坐在那儿,穿着扣子解开的衬衫和牛仔裤,双脚稳妥地放在地面上,额前的短发排布整齐,正认真地看电视,尽力不去想楼上松开的镣铐(已经接好了,你一会儿会发现的,john)和窗框上的马鞭,架子上的头骨,还有橱柜里的黑盒子。哦,你可真美味。
k把纸摞成一叠,过来坐到john的沙发上。他毫无预警地把枕头往john腿上一搁,在他身旁躺下,头枕在枕头上,然后抓住john的左胳膊,把他的手指带向自己的嘴边。
john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小小地挪动了一下,这样他可以用空闲的那只手拿到爆米花。他继续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爆米花。说真的,他还能做什么别的吗?k舒服地蜷起来,在john小口咬着爆米花时,他小口咬着john的手指。字面意义上的。jok在慢慢地、心不在焉地用他的手指磨牙,吸那么一两滴血,把伤口舔合,再重复一次。
[他把我当成小吃了。]
“只有一点点。”k嘀咕一声,用舌尖爱 抚着john的指尖。john得承认这没那么难熬,所以他又小小地挪动了一下,坚定地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电视上。
壁炉里的火光逐渐微弱下去,而jok当然还清醒得很,他正等着看jok床上的安排,或者他们可以共度另一个“哦,我要睡楼上”的夜晚。
最后他实在没法忍受这个假设了。他转向john,把他摇醒。
“我没睡着。”john立刻说。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咱们该上床睡觉了。”的声音。
john眨眨眼。“好的。我去洗漱——”
k在沙发上等着,聆听对方淋浴时脑海中的声响。与前晚不同。今晚他的头脑一片清明,毫不担心。脑海中的气味是……干净的床单,新鲜的空气,少许树木的气味……嗯……john把树木与自由联系在一起。他觉得自己今晚会享受某种程度上的自由。他对镣铐动了手脚……啊。他会先要求在自己房间睡觉。他会按我意愿温顺地躺下,任我把他绑上,而当我去睡觉的时候,他会把自己解开……但他是在计划逃跑,还是仅仅想拥有一个晚上的“自由”?
k从窗框上取下了马鞭,把它拿到john的房间,滑到床下看不到的地方。
接着他回到沙发等着,直到john再次出现,穿着条纹睡衣,用毛巾擦着头发。
“嗯。今晚我想在楼上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只是……睡个好觉,你懂的,不会……不会被叫醒。我太累了。”
“jok关切地问。
“……是的。”john回答,紧张地用手绞着毛巾。
“没愉快到想从房顶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