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把头摇成拨郎鼓:“不会。”
好吧,算你嘴紧。
颜栩有点小失望,本王都卖唱了,你竟然还不上当。
算了,来日方长。
见他讪讪地挑帘出去,玲珑玩着手指默不作声。
颜栩躺回到罗汉床上,正想安抚一下他那受伤的玻璃心,就听到玲珑轻声说:“您刚才唱的,我学会两句……中宵闲步到凉亭,亭前接着子个有情人……”
她还真的只唱了两句,颜栩又惊又喜,这声音和那晚的一模一样,又淫又荡,还带着童音。
不能这样说。他还记得上次就因为他说了句又淫又荡,小球差点和他拼命。
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艳曲,她还小,以后可要看紧了,免得让人把她教坏了。
这种曲儿倒是可以让她常常唱一唱,就像这样,关上门。只唱给他一个人听。
玲珑的脸灿若红霞。这是她小时候跟着绣娘们学来的,长大后知道这曲儿不能随便唱。这会儿只唱了两句,她就唱不下去了。同样的一支曲儿,自己在山里唱,和现在对着一个男人唱,那是完全完全不同的。
颜栩却从这支曲子上面。发现了一丝曙光。
有些东西是可以浅移默化的。
“你平日里爱听戏吗?明远楼用来听戏挺不错的,如果你喜欢。就常叫戏班子过来,我听说南边来的戏班子有全坤班。”
玲珑便道:“我长这么大,也只听过几回戏,说不上喜不喜欢的。祖母做寿时唱的麻姑献寿。过年时就喜欢听猴子戏。听说德音班唱的戏倒是挺好的,可我只听过一次,还没听完。”
“德音班的戏都是改自话本子。和别家的戏文不太一样。”颜栩道。
“原来是改自话本子啊……我没看过话本子……倒是孤陋寡闻了。“
淡淡的烛光下,颜栩的眼睛亮了起来。坊间流传的话本子讲得大多是********的事。大户人家的闺秀们当然没有看过。
“你想看吗?改日我从外面回来,给你带几本。”
玲珑知道,话本子就是白话小说,别说,她还真的挺想看的。
“谢谢王爷,您得空时就给我带上几本吧……”
刚刚大婚,正是颜栩最空闲的时候。次日一早,他用了早膳就出门了。
他只带了小顺子,小顺子打扮成小书僮的样子,跟在他身边,而他当然戴上了假脸。
来到一个书摊子前,颜栩问那摆摊的:“都有什么书?”
摆摊的慧眼识珠,一看面前这位长着僵尸脸的哥儿就是个发|情中的,他愉快地介绍起来:“这阵子京城里最流行的话本子,我这里全都有。莺莺传、李娃传、******……都是书生拐了美人儿,啧啧,香艳绝伦,保证您看了一遍还想看第二遍。”
书生拐美人儿,呸,书生什么的,最烦人了。
比如许庭深!
“有没有那种师父和徒弟相亲相爱,成亲后还白头到老的?”颜栩问道。
摊主皱眉:“师父和徒弟,那不就是luàn_lún的书不敢卖,免得让人知道,来砸了小的饭碗。”
颜栩的脸上如四季飘过,好在他戴着假脸。谁说这是乱|伦了,谁说的?
“可那徒弟不是被师父抚养长大的,他们的年纪也差不了几岁……”
摊主不屑,立时化身道德卫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就和父亲一样,父亲和女儿,那不是乱|伦是什么?”
颜栩不高兴了,本王来你这里,不是要听这些的。
他转身就走!
那摊主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一看眼前的这主儿就是个有钱公子,早就听说这些年少多金的公子哥,私生烽都是很不堪的,包粉头,养小倌儿,像这位想看看小黄书的,还真不算什么。
“这位爷,您请留步,您要的书咱这里没有,但写书的人却有一堆,您想要什么样的,让他们给您写出来,您看着满意了,小的再找地方制版印刷。”
颜栩吃惊,原来这些书摊子竟然都有这么大的本事,写印卖一条龙。
“你认识写书的?”看着摊主的八字胡,颜栩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