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也发现了,我父亲对于给哥哥报仇这件事完全已经陷入执念。哥哥死后这么多年,他蛰伏,他隐忍,他把自己半生的孤独都投放到为哥哥报仇的情感中去,到如今,唯一能让他心理上得到解脱的,就是筹划为哥哥报仇的事情。
很多人生不幸福的人,很容易在某一件事情上走入极端。
比如我的母亲,她自己在婚姻上遭遇不幸,所以她理所应当的就觉得婚姻都该是不幸的,当年她喜欢章旭,看上的就是他老实可靠,后来发现章旭都是不可靠的时候,她就完全背离了自己的想法,一切向‘利益’靠拢,没有永远的爱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她一心想要我跟季贺同在一起。
而我父亲,失败的爱情,失败的家庭,甚至连上面的父母关系都是失败的,到了现在这把年纪,他孤家寡人一个,他把这种疼,都归结为彭家人的错。
疯狂又孤勇。
到了彭霞这里,我惊讶于她大年初一就开门营业,彭霞看到我也并不避讳,“我昨晚陪着爷爷过的,阿震不在,我二叔在部队。爷爷看到我爸就烦心,所以家里也就我们两个,这样的年,还不如来看看我的衣服心理舒坦。”
“叶夫人,过年好啊。”彭霞是商人,招待宾客,还是很有一手的,对着我三婶。她是从容和气,半点也看不出叶家跟彭家是有隔阂的。
只是等到三婶跟着设计师去做造型的时候,彭霞才跟我说了几句实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