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近视。
阮明瑜戴不惯眼镜,起先没看清车里人的面孔,待走近前看清楚了些。见他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凤目薄唇,眼尾上挑,无疑是副英俊皮囊,只可惜眉宇间带了薄凉,这种薄凉仿佛浑然天成,令人看了之后无端不敢再有亲近念头。
眼前人应该就是陆明瑜的先生了。
阮明瑜的脚步不觉停了下来,停在距车门一米之外。
阮明瑜见他目光再次落到自己脸上,离得更近,看清了,带着锐利和审视。
他盯着她看了数秒,随即移开视线,两手交叉,叠与腿前,没什么情绪道,“上车。”
阮明瑜站在原地没动,吐出两个字,“理由。”
他似乎有些讶异,再次看了一眼阮明瑜,随后朝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会意,半强迫半是请,把阮明瑜弄上了车,并且体贴的关上了车门。
这种感觉跟自己是被绑架无异,令阮明瑜心生不爽,但是在没摸清楚情况前,针锋相对无疑是傻帽行为。
思及此,阮明瑜按捺了脾气,斟酌道,“我先前带学生去山上认草本,不小心摔跤磕到脑袋,之后记忆有点混乱。我只知道,你是我先生,我先生要带我去哪儿,妻子总该有权利知道是不是?”
察觉到他的视线又落到了自己身上,阮明瑜没躲避,甚至与他对视了一眼,弯了眉眼,“你要带我去哪儿?”
对方沉默了几秒,开了口,“参加寿宴,我父亲的,你公公。”
阮明瑜恍然,随即安分坐好,不再问话,与此同时心里却生出了诸多疑惑,如果今天他没给她打电话,阮明瑜在以后的很长时间内可能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结了婚。
明明结了婚,为什么不住在一起?
而且照刚才的情形来看,原主和她的先生应该不算熟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虽然阮明瑜来这里的时间不算长,但也弄清楚了一件事,这里有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既然如此,那又是什么原因让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陌生人组建了家庭?
一路沉默,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约莫半个小时候停了下来。
透过车窗,阮明瑜望向外面,这里没有宾客纷至,应该不是寿宴地点。多说多错,阮明瑜选择保持沉默。
中年男人先下车,为沈豫北打开车门,等沈豫北下车站定之后,绕过车头再为阮明瑜开门。
“钟叔,你在这等着。”
叫钟叔的男人点头。
沈豫北随即看了一阮明瑜,阮明瑜会意,跟他进去。这是一家阮明瑜不知道做什么的地方,她没来过。忍不住四下打量,这里的人好像对原主的先生很尊敬,连带着对阮明瑜也是笑脸相迎。
一位穿着时尚得体的年轻女人请他们入座,她的目光放在了阮明瑜身上,打趣道,“豫北,这就是你藏着掖着的太太?”
阮明瑜这才知道原主先生的全名。
沈豫北看似跟年轻女人熟稔,直接对她道,“我父亲今天寿宴。薄荷,你给她挑一身行头。”
薄荷说了声没问题,起身拉阮明瑜,“走吧沈太太。”
阮明瑜一头雾水,先看沈豫北,发现沈豫北正在翻看杂志,丝毫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薄荷以为阮明瑜是不放心,拉着她上楼,边走边道,“沈太太,你可以把自己安心的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薄荷给她挑了一件酒红色礼服,换礼服时薄荷和她的助手一起进更衣室,协助阮明瑜换上。
这款礼服对身材要求极高,不能在里面衬胸罩,薄荷的手伸进阮明瑜的胸口拨来拨去,帮她摆正位置。
阮明瑜忍耐到了极点,抓住薄荷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了出来,“好了。”
薄荷笑笑,只当阮明瑜害羞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女人...沈太太,你身材真好。”诚心实意的赞美。
阮明瑜被薄荷推到了穿衣镜前,本着眼不见心不慌,阮明瑜并未看穿衣镜里的自己,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如果被她师父师娘知道,估计得打断她的腿。
没办法,入乡随俗,她所在的地是别人的地盘。
化好妆,打理好头发,阮明瑜踩着足有九寸的高跟鞋小心翼翼下了楼。薄荷一看她这样,就明白她平时没怎么穿过高跟鞋,伸手过来扶阮明瑜一把,同时心里不免犯嘀咕,眼前的女人除却长相还可以,行为举止哪里能配得上沈豫北?
听说也没什么家庭背景,搞不懂为何沈豫北要娶个没背景的,像他这样,不该娶个跟自己旗鼓相当的?
下了楼,阮明瑜在沈豫北跟前站定,沈豫北不过是扫了她一眼,像是在判定商品合不合格一样,觉得还可以,放下杂志,起了身,两手插在裤口袋里,跟薄荷招呼了一声,直接往外走。
阮明瑜踩着高跟鞋无法已正常的速度行走,很快就被甩了一大截。
沈豫北停了下来,回头看她,面带不耐之色,催她,“快点。”
泥捏的人还有三分气性,何况是阮明瑜这个活生生的人。
让她快点?
阮明瑜索性放慢了脚步,稳稳当当往外走,等走出去上车时,阮明瑜特意看了沈豫北一眼,虽然看不出发怒的征兆,但他周身气压明显比先前低了不少。
阮明瑜的心情好了些。
驾驶座上的钟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阮明瑜,擦擦额上的汗,发动车子驶入车流。
等车子再停下时,这回是沈豫北亲自为她开的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