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轻哼一声,“身为女子不尊女训,不安于室,难道你就不感到羞愧么?”
南宫墨笑吟吟道:“陛下御赐星城郡主的身份足以证明我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还是说…魏夫人认为是陛下错了?”魏夫人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强词夺理!身为女儿家,你不守女则女戒,就是不对。”南宫墨挑眉道:“魏夫人是想要说三从四德么?这个…小女子侥幸也读过两天。所谓在家从夫,我父楚国公乃是一代名将,身为将门之后南宫墨亲临战场难道不是效法父亲?家父一生忠于陛下,守土卫国,难道做女儿的不该遵从父亲的教诲?何况,我父亲都没有训斥我,不知道夫人又是凭得什么?”
看着魏夫人消瘦僵硬的脸,南宫墨继续道:“再说四德,请教魏夫人,何为妇言?”
魏夫人也是御宅屋出身,自然不会被这种问题拦住,傲然道:“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於人,是谓妇言。”
“哦?”南宫墨抬眸,似笑非笑地挑眉道:“那么…方才魏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当着太子妃的寿宴出言羞辱本郡主,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光禄大夫夫人所谓的闺中典范么?南宫墨领教了。”
“你!”魏夫人顿时哑口无言,看着满屋子神色古怪地望着自己的命妇,只觉得羞不可抑,对伶牙俐齿说得自己无力反驳的南宫墨就更加深恨了。好半晌恨恨道:“星城郡主果然是伶牙俐齿。”南宫墨淡定地道:“不及夫人长舌。”
“扑哧。”大厅里,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出声来。南宫墨这简直就是在当众骂魏夫人长舌妇。魏夫人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坐在上方的太子妃脸色一沉,不悦地地道:“够了!魏夫人…星城郡主是本妃请来的客人,你是有什么不满么?”太子妃也不是傻子,先不论她本身对南宫墨有什么观感,就凭陛下刚刚册封了南宫墨为郡主,她身为太子妃就不能找南宫墨的麻烦。否则不仅仅是对陛下不忠不敬,身为儿媳妇还是不孝。另外,对于魏夫人这样在自己的寿宴上挑事的人,太子妃也没有什么好感。
见太子妃动怒,魏夫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怏怏地住了口,否则若是被太子妃赶出了宴会,那才是丢脸丢到家了。
警告完了魏夫人,太子妃含笑对众人笑道:“宴会还要一会儿,不如大家一起去园子里听听戏?年轻的姑娘们也好一起聚聚,陪着咱们这些人多无趣?”
众人齐声称是,太子妃的几个儿媳引着众人出了门往园子里去,元氏陪着太子妃回房换衣裳去了。
长平公主拉着南宫墨漫步走在众人后面,一众女眷也知道公主是有话要跟南宫墨说便都识趣的不去打扰他们,只有陵夷公主还跟着一起走。
“这太子府也没什么好逛的。五姐,咱们在前面坐坐吧。”陵夷公主笑道。前面不远处便是一个小花园,假山旁边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长平公主点点头道:“也好。”三人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跟在身后侍候的丫头很快便送来了茶水点心,为了太子妃的寿宴整个太子府还是准备的几位细致的,就是这样不太起眼的地方也都专门安排了下人候着,要什么东西也都不费事。
喝了一口茶,陵夷公主舒了口气这才含笑打量着南宫墨,侧首对长平公主笑道:“那姓魏的虽然讨人厌,不过有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五姐,你这未来儿媳妇果真是难得一见的伶牙俐齿。之前看着还以为是个娴静少言的孩子,我还在想着,君陌也不爱说话,这两个都不爱说话的孩子凑在一起……”
长平公主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道:“当着孩子得面说这些干什么?墨儿若真像那些闺阁女子一般,还不被人给欺负了去。那个魏崇…魏家跟楚国公府还是跟君儿有什么矛盾不成?”不然怎么专门挑在这种时候发难?陵夷公主摆摆手道:“五姐你不太出门不知道,这个女人跟魏崇那个老头子一样的讨人厌。”
“这个怎么说?”不仅仅长平公主好奇,连南宫墨都有些感兴趣了。
陵夷公主轻哼一声道:“五姐还记得魏崇那老头吧?”
长平公主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好。当年带头整天弹劾她,恨不得把她给逼死的人里面就有这个老头子,难不成…这魏夫人不是冲着墨儿来的,而是冲着她来的?
陵夷公主道:“那老头子仗着自己德高望重,整天嘴碎的不行,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那个。父皇都给他烦得不行,偏偏他又还是那什么文坛魁首,仿佛很了不得的样子。父皇只得弄了个光禄大夫的虚衔给他,免得给他烦死了。这老头惹了父皇厌烦还不自知,整天一副全天下他最正直最清流最了不起的模样。那些酸书生还对他崇拜的不行。这老头…明明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居然还好意思娶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真是为老不尊。这才多少年,那魏夫人也变成跟老头子一样的惹人厌了。”
显然,陵夷公主对这个魏崇也很是厌烦。说话间的都忍不住直翻白眼,语气轻蔑。长平公主点点头,道:“我也记得…魏崇年纪应该不小了。”
“什么不小了,做那魏夫人的祖父都嫌有些大了。你别看那魏夫人那副样子,其实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七八的模样罢了。听说当初在闺中的时候也是个温柔娴淑的大家闺秀,这才过门不到十年,就被折腾成这幅样子了。
长平公主轻哼一声道:”便是她自己过得不顺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