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凭轶苦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青冥剑道:“本座自知绝无生路,不劳紫霄公子动手。”
卫君陌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金凭轶抬手,一掌朝着自己的头顶拍了下去。
却在掌心将要落下的时候,突然反手一掌拍向卫君陌。他已经身受重伤,自然没有想过这一掌能够偷袭得手。所以从袖中射出两道袖箭直扑卫君陌面门。卫君陌侧身避过,金凭轶已经趁机一跃而去朝着南宫墨的方向扑了过去。卫君陌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手中长剑脱手朝着金凭轶的方向掷了过去。原本金凭轶抢了先机,就算抓不到南宫墨也足以重伤她的,但是金凭轶本身也受了重伤,影响了自身的速度,卫君陌掷出的剑竟然比他还快了两分。人还未碰到南宫墨,只觉得胸口一阵阴寒,低头一看闪动着青幽寒芒的剑尖从他的身后直直穿过了胸前。
金凭轶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咯咯的声音,一缕血水从唇边源源不断的溢出。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瞪着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南宫墨最后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卫君陌漫步走过去,抬手抽出了金凭轶身上的青冥剑,扫了一眼地上还苟延残喘着的几个黑衣人,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挥剑,山林里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南宫墨醒来的时候忍不住抬手挡了下眼睛,明媚的阳光刺得她眼睛有些不适。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放下了手警惕地看向周围。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昨晚那个阴暗潮湿的山林,而是一片碧绿的草地,抬头往上看去,是一片悬崖峭壁,她此时正是坐在山崖下面的一块乱石下方。旁边不远处,躺着衣衫血迹斑驳的卫君陌。
“卫君陌?”南宫墨上前去,却见他身上好几处重伤,整件衣服更像是被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他们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她身上的衣服只是因为雨水而显得有些褶皱,而卫君陌身上的衣服却已经因为血水而变得暗褐发硬。
想起自己沉睡过去之前的情形,南宫墨脸色变了变,执起他的手为他把脉,然后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卫君陌的伤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但是他的脉搏却是南宫墨从未见过的古怪,内力比起之前好几次南宫墨探到的情况深厚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根据师叔的说法,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才在内力修为方面绝对不可能跟几十年修为的前辈相提并论的。因为这并不是勤奋和天赋就能够完全解决的问题,全身经脉必须经过成千上万次打磨锤炼然后扩张才能承受住那么庞大的内力。所以,另一方面说,那些小说话本里所谓的灌顶大法也是不可靠的,若是强行将一个人的内力灌输给另一个人,少一点还好说,多了只会全身经脉爆裂而死。但是卫君陌此时的情况,却明显就是超出了他本人年纪数倍的内力在体内乱串。所以,卫君陌并非是因为受伤而昏死过去,而是因为体内的内力失控。若不能解决,轻则武功全失形同废人,重则经脉爆裂,全身流血而死。
当下南宫墨也不敢多想,扶着卫君陌坐起身来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找准了穴位飞快地刺了下去。
南宫墨的师父虽然为人不靠谱,但是医术却是绝对靠谱的,否则他也教不出弦歌那样的一代名医。老头子的医术包罗万象,但是南宫墨并没有弦歌那么好的耐心,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她学得最好的便是针法。老头子的针法名叫“乾坤普度针法”,据说跟前朝太医院不传绝学“金针度厄针法”并称双绝。可惜北元入侵中原之后,继承金针度厄针法的御医以身殉国,从此世间便只剩下了老头子这一门的乾坤普度针法。南宫墨之所以选这个,是因为实用性强,施针的人如果内力深厚的话更是效果显著。而这套针法到了南宫墨手里更是被触类旁通,发扬光大,杀人救人随心随意。
捻着银针,小心翼翼地顺着内力流转的方向一遍一遍的梳理着混乱的内力。南宫墨额头上也不由得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对她来说并不是十分容易,原本卫君陌的内力大约也就是比她高上两成,梳理起来并不难。但是现在卫君陌体内的内力跟她相比简直就像是大海和溪流的差别,一不小心内力反噬救不了人说不准还要赔上自己。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期间卫君陌一直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拔出了最后一根银针,南宫墨总算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肩膀上被包扎的好好地伤处,南宫墨突然有些明白了卫君陌为什么点了她的穴道了。碰巧伤在了右肩上,以当时的情况若是杀手追上来了她必定还是要提剑御敌的,只怕到时候就算是他们成功脱身,她这只胳膊就算不是全废也是要半废了。
望着靠在石头上脸色苍白,面容平静的男子,南宫墨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柔软温暖的东西。
举目四望,南宫墨一时间也不能确定他们所在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却能够看得出距离他们昨晚最后停歇的地方应该不近。就连头顶山上的树木跟昨晚所见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