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怪了,一喊停,人家僵硬的脸部肌肉立刻松弛下来。
一个皱着鼻子,带了些娇嗔,“风声声,我脚好疼……”
另一个迟疑了一下,但表现尚可,蹲下身体很绅士地为她察看脚。
段凉这个私人助理真是操碎了心,还得兼任现场指导,找来摄影师,“你看,这画面多美。你赶紧抓拍吧,不然拍摄任务等到明年都完成不了。”
摄影师被折磨得不轻,抹一把汗干活儿。
那边,封硝把遇冬抱到一张椅子上,单腿跪地替她脱鞋,还叫来段凉去找药膏。
段凉找来药膏,对摄影师悄悄打了个ok的手势。
于是在那两个人擦药膏的过程中,摄影师又努力了好一阵。
有人递上一杯茶来,遇冬伸手接过。她渴了,想喝一口,忽然想到封硝是不是也渴,便试了试茶温,递到他嘴边。
他认真替她擦着药膏,的确也口渴得紧,便顺嘴喝一口,又埋头干活。
遇冬喝着茶,低头看着单腿跪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人。
心跳!
剧烈的心跳!
她深为自己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而自豪,否则这么跳下去,不衰竭才怪。
他那么温存,温存得令她觉得害怕。生怕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原样。
生怕他依然恨她,从来没爱过她。
生怕他告诉她,和她结婚也是报复的一种。
遇冬在害怕中沦陷的彻底,又酸又甜的情绪……这个曾经骄傲又冷漠的男人,如今正为她擦药呢。
其实她的脚根本无碍,只是磨破了点皮。像她这样粗枝大叶长大的女孩,这点痛根本用不着抹什么药膏。
她心一热,脑子也热,“风声声,上次我说要给你做365天不重样早餐,还记得不?”
“骗子。”风声声头也不抬。
“你想吃吗?”她诚恳又热切地看着他,“只要你想吃,以后我天天给你做,真的,不骗你。”
风声声瞥一眼,“坚持一个月再说。”
“你会吃腻吗?”
“我还没吃,腻什么?”他顿了一下,声线低沉得很,“以后是得在家吃,没钱了,省着点花。”
遇冬好生奇怪,“风声声,你为什么总说快没钱了?你要跟你爸脱离父子关系?”她想想,又觉得松口气,“其实也好,我真怕你为了继承权跟于念念结婚。”
封硝陷入了沉默。他把药膏放在桌上,坐到遇冬旁边的椅子上,好半天才说话,“本来就没打算要老头子的钱,更没打算娶于念念。”
他破天荒地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声音却刹那间变得严肃,“但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遇冬皱眉,还皱鼻子,“风声声,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一句好话都被你说砸了。”她噘着嘴,睨他。
他横她一眼,四目相对,声音更加坚定,“想跑,打断腿。”
她被他气得笑了,念诗念得有气无力,“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风声声,……咱们以后不要有恨了……”
她把头歪在他的肩上,说着说着就能睡着。
封硝侧头看她慵懒的睡相,笑了。
段凉走过来,递上一本杂志,看见封硝作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封先生,那两人上封面了。”
杂志是卷着递过来的,封硝接过,打开,嘴角勾出一丝淡笑。这个笑,和刚才的笑截然不同,充满了挑衅和蔑视。
段凉的声音压得更加低哑,“于德培现在正满城收杂志。”
封硝挑了挑眉,唇线凉薄地勾起,“老爷子今天恐怕正为袁琴的事大发雷霆,没机会看杂志。咱们帮他一把,不能让他闲着。”
段凉眉间漫出一丝得意,“估计现在正看着呢……”
金园。
封永邦气得眼睛发黑,桌子拍得砰砰响,“于德培,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于德培自知理亏,拿着电话的手抖得厉害,“老爷子别太生气,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封永邦顺手砸了个烟灰缸在墙上,摔得稀烂,“照片都登出来了,现在e市全城都知道这事,你说这是误会?”
那是本市的一本娱乐杂志,专挖人隐私。封永邦的桌上放了一本,于德培的桌上同样放了一本。
杂志的封面上,于念念和一个年轻男人赤身露体亲密楼抱在床,敏感部位打了字样进行遮羞。但上面的字,却是坦白真诚得很,绝不掺水分,“万翼国际股东于德培之千金于念念第三者插足,王姓私人助理背妻偷吃。”
于德培试图扭转局面,“老爷子,念念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有心脏病,根本不可能跟男人做什么出格的事。”
封永邦其实从来就是个绝情的人,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到了这个时候,于德培再卑躬屈膝也无济于事。这件事的后果跟胡莎琳经历的那件事一模一样,他女儿于念念再也无法嫁进封家这样的豪门大户。他比谁都清楚。
于德培咬牙切齿,“我女儿现在不是还没跟你儿子订婚吗?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于家!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你和你儿子共同陷害我女儿!”蓦的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你儿子要娶那个女人!所以你们……”
“于德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封永邦会做这种事?”封永邦说这话时一脑门的汗,想起平素不爱说话的儿子,还真拿不准是不是这小子故意陷害。
“哼,封永邦!你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于德培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