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说话就回了屋里熄灯休息不提。
第二日一早,沐千澜就去找了周强文,周强文因得了王长川的信,早早就起身吃了早饭等着沐千澜呢。
“千澜来了?听说你昨晚来的迟了,咋不多睡会儿,再着急的事儿,也不在这一会儿。”李桂花在屋里收拾,听到沐千澜的声音,忙就出门。
“睡够了,来找大伯去地里看看。这一走好几十天,可担心着地里的庄稼呢。不瞒您说,我手里的钱可都压在这上面了,要是不成,我这些钱可就全都打水漂了。”
“你大伯也这么说呢,天天也是愁,还是昨晚你长川叔来说了你回来了,这才好了。”李桂花一如既往的爽利干练。
“这些日子不见,大伯母倒是一点都没变。大伯愁,您就多劝劝,有些事儿愁也愁不过去不是?”沐千澜看着周强文,可是比自己上次来的时候老了不少,要说没愁,自己都不信呢。
“劝了,咋没劝,就是他不听,我也没法子。你这娃,一走这么长时间,在外面好不好?”
“还好,就是有时候会想你们。大伯母可好?家里都好?大爷爷和大奶奶呢?”沐千澜笑着问道。
“都好,都好,再没比现在更好的了,你大爷爷和大奶奶这些日子回柳树村去了,说是过几个月再回来。千澜,我们能有今天这可都是沾了你的光啊。”李桂花爽朗的笑着和沐千澜说话。
柳树村的人受沐千澜这娃的好处可不是一点两点,尤其是自己家和长川两家,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好处,要是没有这娃,他们家只怕是连饭都吃不饱呢。她可不是那等糊涂不知道感恩的。
“大伯母这话就客气了,哪里就是沾了我的光,反而是我沾了你们的光呢,要不是你们帮衬,哪有今天的这些?”沐千澜听了倒是也和气上了。
虽然说这些人日子过好了和自己有关系,可话说回来,当初要是没有她们的帮衬,只怕是自己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两个人随便说了几句,周强文却忧心地里的庄稼,已经等不及了,对妻子说道:“有啥话不能等闲了再说?非要这会子说?你当千澜就和你一样闲哩?”
“哎呀,你大伯这还着急了,快去吧,我回头去四婶哪里等你,和你好好说话,省的你大伯埋怨我。”李桂花知道自家男人心里着急,也就不拉着沐千澜说话了,只笑着送他们二人出门。
“大伯,我们把长川叔也叫上,这一次我要把种棉花和地瓜的技术都传给你们,以后,我可能就没什么时间来长河县了。”沐千澜一面走一面说道。
周强文显然也没想到沐千澜会这么说,以后不来了?那咋成呢?自己种庄稼虽然算个好把式,可这记性可不成哩:“不如多叫上两个人,就把木齐和李掌柜都叫上可好?”
沐千澜有些疑惑的看看周强文,周强文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道:“千澜,大伯不是个聪明的,怕记不住,要是能多叫上两个人,也能帮着记不是?”
看着周强文憨厚的笑容,沐千澜不觉也笑了道:“既然大伯这么说,那就都叫上吧,多个人总能多记住些。回头我再把注意事项都写下来,你们记不清楚的时候,也能看看。”
“我可不认识字哩,就是你写下来,也记不住。”那黑乎乎的字认识他,他可不认识字呢,就算是千澜写下来了,也看不懂,还是要一点一点的记住才成。
“无妨,我这几天会多说几遍,差不多的估计你们也就都记住了。有些忘了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找个识字的人帮着看看就成了。木头也成,文运小叔也成,都识字呢。”沐千澜并没有打算把种植地瓜和棉花的手艺藏私,所以也不怕别人知道。
“好,我知道了。”得了沐千澜这话,周强文也算放心了,他很快就把几个人叫在一起。
“亏得这水车,要不然,咱们这里的这些苗可就都枯死了。”看着一路上长势良好的庄稼,周强文道。
“说起来也怪了,李大人不是给朝廷送了水车的消息去,这可是大好事呢,咋到了最后还给抓了?听说都已经押解到京城里去了。”王长川听周强文说起这话,不由想起了李子贵。
按说,他们小老百姓不该操心这些事,可这件事他怎么想都觉得其中透着诡异,好像是和水车的事情有啥关系。
“那样的官,早就该撤职了,留着干啥?成天的不干好事,就想着怎么刻薄我们呢。真是不知道朝廷上的那些大官都是干啥的。”周木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听儿子这样冒失的说话,周强文马上就板起脸教训道:“你这娃娃,咋能胡说八道?朝廷上的事儿,也是你一个小娃娃能乱说的?”
这娃娃,以前倒是个稳妥的,怎么到了县城里来这段时间,就冒失起来了,这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要是被人听去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咋就乱说了?李子贵本来就不是啥好人,千澜造出来的水车多好的东西?他得了图纸却一个都不肯造,为的是啥?还不是打算用这图纸给自己换好处?可别说没钱啥的,一个县衙随便拿出百十两的银子也不算多吧?可是他连一两银子都不拿是啥意思?”周木齐可不觉得自己父亲说的有道理,当下就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