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今我军驻扎的位置。”慕容泫拿起一只小旗子插在城池的不远处,如今中山尚未攻下,慕容泫大军驻扎在中山主城附近的唐县。
“如今中山太守赵龛和大将白同固守城池不出,”慕容泫看着他伸手指了指中山主城的方向,“而中山位于常山之上,中山若是久攻不下,那么常山也不能安心的吃下去。”
“将军,可以用上回绥边将军的法子。”有人突然提起秦萱来。
慕容祁和慕容文此刻也在慕容泫的麾下,听到有人这么说,立刻去看秦萱。
“上回绥边将军的那一个计策相当好啊,”那个叫做朱洞妃的鲜卑将领道,名字看上去像个女子,其实本人是再粗犷不过的鲜卑大汉,肌肉都绷的衣服都要裂开了。
名字和人那是相当的不配。
“甚么计策?”慕容文好奇问道,他上回并不在慕容泫这里,这次来了,听着就来了兴趣。
“还不是绥边将军选出了十几个汉兵,到了城内说羯人要吃汉人的事。那会我们打了好一会了,那个守城的太守是茅厕里头的石头又臭又硬,后来城内汉人暴动,我们从外面打进去。”朱洞妃说起这个就满脸的兴奋,面上的肉还抖了一抖,和他的名字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慕容文曾经在那些史书中看过,用计谋攻城的办法,所谓事半功倍。但是鲜卑人攻城用计谋的少,用武力的多。所以他听得格外投入。
“这个办法如今不行。”秦萱道,打断了朱洞妃的话,她不知道朱洞妃是个什么想法,这计谋不是打猎,只要骑射好就一定能够有猎物到手。
“绥边将军难道这会也不行了?”孛儿帖听到秦萱这话,嗤笑一声。这会终于抓住机会可以损他一下了。
“古言云,兵无常形,水无常势。虽然魏武帝说过,以诡诈为道,可是这要怎么去骗,还是要看看实际情况。攻打幽州的时候,羯人奴役汉人已经几十年,汉人对羯人可算是恨不得生啃其肉。羯人将汉人看做自己的牛羊怎么驱使都不过分,所以煽风点火之下,自然可以事成。但是这回守城的是汉人,大将也是汉人,可以说从上到下都是汉人,没有胡人。这个计谋能有甚么用?”
慕容祁笑着看了一眼朱洞妃,秦萱说到的那些东西,他自然也想的到,只是这么一众只晓得用武力的鲜卑将领,心下还是有些啼笑皆非。
许多人还是草原上的那一套,打仗对阵冲,杀的多就是赚了。
“绥边将军说的对,这种法子能用一次,但是对接下来的事,不一定有帮助。”慕容泫拿过一边鲜亮的翎羽,翎羽是用野鸡的尾巴毛做的,颜色亮丽。秦萱瞧着他转动着手里的翎羽,加上那一张脸,秦萱突然有些想笑。
在讨论事的时候走神不是好习惯。
“那么接下来,是甚么法子呢?”慕容泫颇有些期待看着秦萱。
他长得俊美,年少的时候阴柔,到了大了身体变得健硕起来,阴柔之中添了阳刚,阴阳协和,恰到好处。
这样的美人比所谓的纯美如妇人的美男子,更有吸引力的多。男女相互吸引,最大的因素还是从骨子里头带出来的繁衍后代的本能。
长相身形阳刚的男性代表着健壮,也意味着能够生育出健康的后代。
慕容泫是得了两面的好处。
秦萱吞了一口唾沫,立刻把注意力给拉回来,“小人才疏学浅,不敢在将军面前造次。”
其实她很能“造次”的,尤其是在床上,把慕容泫当马骑已经是常态,玩的嗨了,能够把人挑逗的不要不要的,然后不给灭火。
“你说就是,我不会怪罪。”慕容泫对着秦萱,目光都柔和三分。
秦萱也不是每次都能够冒出计谋来的,不然她干脆就改行去做军师得了,还要这么上沙场。
“包围全城,断期水粮。”秦萱道。
她这个法子也不是什么新法子,常用的。办法很毒,但是见效。攻城战就是一场拉锯战,看谁能够耗得过谁。
“……”慕容泫看她一眼,点点头,“外头还真是有一条河贯穿城内。”不过他想到什么,“城中粮食应当还可以撑一段时间。”城池中都有官仓,里头有些存粮。
“但小人觉得,应当不会太多。前几年石虎频频动作,先是东北和燕军相争,后面又是攻打晋国。粮食调动多数也是向北方和南边重镇去的,中山虽然也是重镇之一,但粮食应当不会太多。”
攻城最首要的是有耐心,有时候攻城花费一年两年那都是常见的,所以急于求成,完全不可取。
切断城内的粮食,城墙之内没有什么种粮食的地方,全部都在郊外,等到这些人的粮食全部断完,剩下来的只是熬日子了。
“……但是要耗到城内粮尽,恐怕没有一段日子是不行的。”慕容祁道,“城内有大军三万,加上平民,最短也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这几个月如果全部耗在中山主城这里,那么一路上消耗的粮草,恐怕也不比中山主城里头的少。
“所以,小人愚见,与其留在中山主城,不如绕过中山主城,直接南下,逼近常山。”秦萱道。
一个地方难啃不如就换个地方。
“那中山怎么办?都已经打了这么久的时间了,难道就这么白白放过?”朱洞妃瞪大眼。
“可以留下人继续攻打。”秦萱道,她看了一眼慕容泫,她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