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办法,今天早上还没醒,就起了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让温度骤然降低了很多,不多套件褂子实在不行。
不行,得赶紧买点过冬的衣物才行了,要她还像以前一样不管美丑给件衣服就能往身上套,她实在是做不到了。
她今天是去县城找大哥的,来县城也有几回,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一来大哥现在所在的家具厂在城南最边上,几乎是在县城边缘,离她前两次去的地方都非常远,她要是去了当天就回不去了,二来她一直没钱,连饭都吃不上,拿啥去看大哥,所以也就耽误了。
现在她终于赚了第一笔钱,以后的先不提,先要把大哥接回来才行,反正那活儿是二叔给他找的,她想也没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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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某家具厂
一个堆的满是杂物、半成品、木料的大院,几间破瓦房,就算是一间工厂了,厂外没有挂着牌子,厂里也没啥人知道这厂子叫啥名,或许根本就没有名字。
‘厂房’没有大门没窗户,四面透风,夏天还好,冬天可就受罪了,若有小风刮进来,冷飕飕的让人打颤,若有大风刮进来,不只打颤,连地上的木屑,轻点的废料都能刮起来,直接吹的人眼都睁不开。就这样,‘厂房’内工人们仍然兢兢业业的工作,一刻也不停歇,搬搬抬抬、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中,墙角处一个正认真刨木头的少年,他低着头,只能看到略长的刘海挡住了半边白皙的面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只眼角微露,薄唇紧紧抿着,脸颊绯红,在这大冬天额头上居然已经一层薄汗,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长满厚厚的茧子,一天就是个平时没少干活的。
少年刨了半天木头,突然停了下来,拿起木头一看,皱了皱眉,然后鼓起两腮似是小孩子闹脾气般,把木头一甩扔到了身后,然后又从旁边拿起一块新木头刨起来。
这一切动作如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干,屋内干活的人早已见惯不惯,手里活不停。
而有人却看不惯了,这人在少年扔掉木头时正好从外面进来,他个子不高,声量却不小,在这呼呼灌风的屋里,依然让人听的十分刺耳,“你小子能不能省着点过,咱厂一半的木料都让你给霍霍啦!”
少年抬头,就看到近前这人,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又低头继续干活。
被一个孩子这么无视,这人早就气炸了,可是他油盐不进,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不兴打骂那一套,也就只得有事说事,谁让他不是老板,于是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凳,不过这个木凳看上去有些‘时髦’,它不是时下普通的方型凳,而是圆型 ,不过却又是完全的圆,因为它两边各伸出一个小翅膀样的东西,下面三根圆柱支撑,样子小巧,但看上去有点特立独行。
他把木凳扔到对方脚下,冲道,“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东西,老板让你打个凳子的样品,人家说样式稍微新一点就行,可你弄的什么玩意,方的改成圆的算你有创新,可你上面还安两个翅膀是怎么回事儿,你是要起习呀!”
少年把凳子拾起来,左看右看,又递过去,“桌!”
那人显然没听明白少年那含糊不清的话,手一挡,“你递过来干嘛,这破意你还好意思,拿出去现眼,东西做的怪模怪样,咱怎么好意思拿人厂家跟前看去呦!告诉你,老板说了,扣你半月工资啊!我也懒的跟你计较了,气死我了。”
那人一连串的话说完,直觉得神清气爽起来,背着手冲四周工作的工人们喊了通,“告诉你们,这批货月底就要交,今年的量做不完,都别下班吃饭,哼!” 说完,他就一晃三摇的走出‘厂房’。
有人看不过眼,小声嘟囔句,“狐假虎威,什么东西!呸!”
又有人道,“就是,还不跟你计较,跟傻子计较,你也够傻的。”
大家一听,都哄笑出声。
这时有一人说道,“你嘴上积点德,别老傻子傻子的叫,我看小刚一点也不傻,做的东西像模像样的,比你们谁不强?”
刚才说话那人‘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挠头,“我...我这不是习惯了嘛!傻...呃,小刚,我没别的意思啊!”
小刚抬起头,也跟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说着,就有人叹气,“这天天没日没夜干,手脚都快冻掉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发钱?”
“不是说这次活儿交了就发工资吗?”
“是啊!不是说老板现在没钱,交了活有钱就发了。”
“这话你们也信,老板跟咱们厂子大客户汇隆家具厂的采购部主任是表兄弟,咱们厂子大部分活都是那给的,他能没钱?我看他把钱全都拿出去赌啦!”
“真的啊?你怎么知道?”
正说着,门外扛木头的把木头往门口一扔,冲里面喊,“小刚,有人找!”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抱歉
☆、工厂
第十九章
刘管事的刚在厂里耀武扬威了一翻,回去就被厂长给批了。
“这都好几天了,样品怎么还没做出来,人家那边等着要呢!我告诉你刘二,我这可是大客户,也关系着咱们厂明年是不是有活干呢,你态度话还是有一翻气势的,就是早早的有了脱发的趋势,不多的头发烫的蓬蓬松松但仍能从发丝间偶尔看到外露的头皮。
刘二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