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娘则是央求道:“九妹妹好歹也给我和十妹妹一两盏儿。”
沈宜看着她和丫头手里拿的花灯,为难地看了良久,方才两盏认为丑些的,突地发现里头有两盏马生肖的灯,一只是马儿飞奔,一只是马儿仰头呼啸,做得很是好看,犹豫一番,将马儿呼啸的递给八姑娘:“家薇,这盏给你,你是属马的?拿去正合适。”
八姑娘眉头锁得更紧了。
“六哥、七哥也是属马的呢。”
小环笑盈盈地附在沈宜耳畔,“九姑娘,那美人花灯点上火,夜里头会转,是美人跑马灯,最好了,不仅得猜中谜语,还花了银钱才买回来的,这可是五姑娘千挑百选送你的。大姑娘、五姑娘带了不少好东西给你,大姑娘常夸,说九姑娘最是个友好兄弟姐妹的,我瞧着你也是个极好的,过上两年,定会如大姑娘一般名动京城呢。那马形花灯是给六爷、七爷的,那蔷薇花灯是给八姑娘的。”
沈宜乐得笑眼眯眯,想着还有旁的好东西,不愿惹了大姑娘、五姑娘厌烦,自取了丫头手里提着兔子花灯,“家莉,这是你的。”
“谢九姐姐!”十姑娘欢喜地接过,怎么看怎么欢喜。
沈宜又将蔷薇花灯递给了八姑娘,已自觉地将两匹马形花灯放下。
她看了看丫头手里提着的四盏灯,“还里哪盏是给四姐姐的?”
小环茫色道:“九姑娘挑一盏着丫头给四姑娘送去,你们姐妹兄弟的是五姑娘挑的。”
几个姑娘立时明白,自家姐姐看重她们,二房的四姑娘不过是随便送一盏就行。
沈宜自是舍不得那盏莲花和美人跑马灯,挑了个荷花灯交给一边的丫头,“这是给四姑娘的,你给她送去。”
丫头领命,提了花灯去了漱玉阁。
沈宝刚从老太太屋里请安回来,除夕夜三爷沈宾、李氏被关在祠堂就再没放出来,便是整个年节也没露面,不仅是沈宝瘦了,便是沈俊来也憔悴了几分。老太太早前还怜惜李氏,可经不住沈俊臣兄弟说,李氏配不得沈俊来,便也认了,整个年节老太太、沈俊来都在谋划着另娶哪家的官家小姐为嫡妻。
老太太坚持将李氏降为平妻。
可沈俊臣不同意。
这会子,见沈宜的丫头送了盏花灯过来,“四姑娘,这是大姑娘、五姑娘给姑娘挑选的礼物。”
沈宝因挂念李氏的事,近来就没睡个好觉,眼睛底下就是一片黑青,问道:“九姑娘三个可有花灯?”
“有的,是三位姑娘先挑的。”
“她们挑了好的,这不好的就给我了,当我是叫花子不成。”沈宝一把接过花灯,快速抛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两脚,“什么时候二房的嫡长女竟是连大房庶女都不如,这也太欺人?”
丫头愣住,没想沈宝脾性这么大,气道:“这可是我家九姑娘用心帮你挑的,说这灯漂亮,我家九姑娘可喜欢这花灯。”
“就她的性子,若真得她喜欢,会送给我?”
丫头语塞,只觉得自己好心来送花灯,被人踩毁了花灯不说,还平白招了一场训骂,蠕动着嘴唇,一转身飞野似地跑开了。
丫头回到仪方院时,沈容已经梳洗完毕,正陪着几个妹妹在花厅说话,还打开了大箱子,从里面取了几个布包,将最大的一个递给了沈宜,“这是九妹妹,你要的几样饯果吃食,张记绣帕,喏,还给你买了两把张记的青绸花伞,知你爱红紫两色,各买了一把。”
沈宜迫不及待地接过,当即打开布包,看着里面几样纸包,一闻就是点心饯果。一侧有个绸布小包,启开一看,里头竟是六块上等丝绸,或银白色、或茫白色,又或淡紫、浅粉色,上头都着沈宜喜欢的大红或大紫色的花样子,帕子周围还用红紫色的丝线绣了缠枝纹,一角又特特绣了个“宜”字。
沈容又拿了个小些的递给了八姑娘,里面也是几包点心,再几方帕子,又得了一把青绸花伞。
十姑娘的礼物与八姑娘的一样。
姐妹几个因得了礼物正乐,却见送花灯的丫头红着眼过来。
沈宜问道:“怎了?”
“九姑娘,四姑娘也太欺负人了,那漂亮的花灯,明明是九姑娘帮四姑娘挑的,她竟说是打发叫花子的,还说什么,什么时候二房的嫡长女竟是连大房的庶女都不如了,不仅如此,她还把花灯抛到地上踩毁了……”
沈宜一听,这还了得,她们姐妹友好手足,这才送了礼物去,她竟生生给毁了,倏地一下就跳了起来,“祖母还说她是个好的,我们姐妹一片好心,反被她踩在脚下。”她哪里遇到过这等事,此刻想着她原是极她友好姐妹,她哪里舍得送去,竟是被沈宝给毁了。
八姑娘想着那句“二房嫡长女不如大房庶女”的话,心下厌恶得紧,“九妹妹与她计较个甚?”
丫头受了气,这会子心下不平,恼道:“八姑娘说差了,花灯是大姑娘和五姑娘带回来的,又是我们九姑娘细心挑选的,她是把大房几位姑娘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呢!”
沈宜脱口骂道:“那个贱\蹄子,还真是乡下来的,连个规矩都不懂,我们姐妹念着她,竟这般践踏,真是太可气了。”
沈容素来最不喜沈宝,以前李氏在更是处处与她作对,这会子不紧不慢地道:“怕是因着除夕那日的事,她在记恨九妹妹呢,早前恶人挑唆着四爷与六弟使坏,怕是她是故意给九妹妹作对呢。九妹妹可得小心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