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颤了一下,沐五郎今非昔比,以前是寻常的官员、是臣,而今可是皇子,又曾立下不少军功,现在更是亲王,沐家如日中天,得天庇护,前程无量。“本妃……听闻月凰、荣平姐妹爱饮花茶,花重金买了西域情花的干花瓣。”
中年太医面有惊容,“西域情花,是佛经上说的那种情花?”
“正是。”
年轻太医道:“还以为早已绝种,不想还有这种东西。”顿了一下,道:“西域情花,相传只是其刺有毒,只是这干花瓣也会有毒?”
中年太医道:“干花瓣原无毒,但若与丁香花的香气相融,就会诱发出最厉害的情毒,此毒无解,唯一的解药便是合欢。两个时辰内,不能合欢,只会血脉暴破而亡。”
沐夏道:“是了!我们刚进来时,窗下确实摆了两盆紫丁香,奴婢二人不曾饮用花茶,只得公主饮过。”
沐曼华道:“我也饮过的。”
沐冬道:“奴婢早就怀疑是那两盆紫丁香的缘故,当时就将两盆花就抛出这院子了。”
如果紫丁香还在,沐曼华、李乐昌等人都会中毒。
李乐昌问沐二郎:“大殿下,你看现在……”
他是兄长,给妹妹找男人解毒,这种事,要他如何说得出口,可不照办,难道要看沐容爆血而亡,这刘氏可真给他们出了个难题。
顺贞郡主道:“二弟,到了现在,救人要紧!你倒是快想办法?”
刘氏看了看一边的刘公子,“二殿下,你看我弟弟……”话未说完,换来沐家姐弟几人恶狠狠地眸光,就那个贼子,长得猥琐,还敢肖想沐容,他是长了一副熊心豹胆吧。
李乐昌很是为难。
沐二郎不说话,让他干这种保媒拉纤的活,他可是干不出来,他瞪向沐五郎。
沐五郎头疼得紧,沐二郎干不出来的事,让他来做,好还罢,若这弄不好,就是落埋怨的事,他怎么摊上刘氏这种蠢妇为妻,简直把他的脸面丢尽了。
沐五郎脑子一转,揖手道:“皇嫂、大姐,九妹解毒的事,还劳二位操劳!有何差遣,二位只管派下人递个话,我去宴会那边瞧瞧。”拽了刘公子,对着外头道:“来人,把这贼子关入柴房,没本王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这,就开溜了!
顺贞气得大骂,“沐盛乾,你这个混蛋!”
这是烫手的山芋,让她们不管沐容死活,她们可做不到,要找男人解毒,找谁啊?
沐二郎微微凝眉,“今儿二皇叔也在,这事终究是瞒不住,我去问问他的意思。”
二位太医离去。
顺贞、李乐昌、沐曼华大眼瞪小眼。
刘氏像块木头般坐在一侧,心里想的都是今儿惹出的祸事,看着沐家姐妹对她的敌意,再坐下去也是拉仇,索性起身告辞,漫无目的地回了息的寝院,对着菱花镜,审视两颊的指印,她着实没脸面出去见客,扑了脂粉,还是遮不住。
沐五郎当着沐家人的面,居然打骂训斥,她刘氏可是他的结发原配。
旁人都在谋划娘家荣华前程,她谋划几分又怎了。
李乐昌道:“大姑姐,我从未遇到过这事,你快给想想法子。”
她是嫂子,这件事不好处理,着实太难说出口了,给小姑子找男人解毒,怎么听起来就让人瘆得慌。
顺贞郡主定定心神,救人要紧,总不能瞧沐容真的血管暴破而亡,这也太惨了,“曼华,你自来与九娘感情最好,她可有喜欢的男人。”
李乐昌虽早就想到了,但这话她说不出来,还只得顺贞郡主能说。
沐曼华道:“九姐姐自来没有特别亲近的人,她与我说过,她将夜龙将军、铁狼将军都视作兄长一般。但对梁丞相,似有些不同,我问她时,她只说是知己朋友,可外头都传他们两情相悦,九姐姐从未承认过……”
没意中人,这难办了!
总不能随便拉一个男人过来,就让人家解毒。
朝中的少年才俊不少,可没一个是月凰喜欢的。
这拉过来解了毒,弄不好就得让月凰嫁给他。
李乐昌道:“要不,问问九娘,将实情告诉她,让她做主。”
顺贞郡主道:“姑娘家脸皮薄,你难道要问她:我们得给你找男人解毒,你喜欢谁?我敢打赌,九娘肯定不会说。”
“大姑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顺贞郡主勾唇一笑,盯着沐曼华。
沐曼华尖叫着双手环抱,“大姐姐,我是女子。”
“我又不是让你解毒,我让你去问她,你就说:月凰啊,你中巨毒无解,怕是要死了。我问问你,你可有喜欢的男人,我们唤他来见你最后一面。”
沐曼华道:“就说这些?”
李乐昌忍住笑:顺贞郡主这出的什么***主意。“大姑姐,回头九妹要知她要死了,万一她说要见太后、皇后和皇上,你还能去宫里把人请来?”
“这不是没法子了,让曼华去试试。”
沐曼华被人赶鸭子上架,凝了片刻,进了珠帘门,坐在纱帐前,看着被痛苦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沐容,此刻被子踹到一边,双腿交织,嘴里发出醉人的呢喃声,中了情毒的人是这样的,妖娆、妩媚,她是女子都忍不住想要疼惜。“九姐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太医说你这毒无解,你怕是要死了,你有没有喜欢的男人,我们唤他来,让你们见最后一面吧……”
沐夏沐冬二人汗滴滴的,这不是明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