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尖叫一声:“你们想干什么,我儿可是朝廷命官?”
“他是朝廷命官,你可不是,有石家苦主状告你毒害石氏,走吧,大理寺耿大人还等着呢。”
沈宝一声惨叫,纵身一闪,拽住老太太,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这位可是沈四姑娘?”
沈宝怔了一下。
老太太将沈宝护在身后,“你们想作甚?”
杜少卿道:“有人状告沈宝,毒杀亲娘,此等行径qín_shòu不如,来人,都带走!”
沈宝一听这话,三魂吓掉了七魄,“没有!我没有毒杀亲娘,杀我娘亲的乃是坠儿,不是我,不是我……”
任她争辩,任她不认,还是被大理寺官兵带到了大理寺公堂。
*
公堂外,黑压压地站满了瞧热闹的百姓。
对于沈家的丑事,因为紫嫣等人背后的推动,闹得满城风雨,沈家更成了京城官宦人家最瞧不上的人家门第。
大堂上,站着一个异域打扮的中年男子,身材瘦高,一阵“威武”之音,杜大人移到案前。
“谁是原告?”
异域打扮的石大管家石英忙忙揖手,“启禀大人,草民是原告石英,是被害惨死的沈门石氏的娘家族兄。石氏的胞兄石美金因族务繁忙走不开身,特意令草民前来中原,替我家族妹讨回公道,大人,我家族妹死得惨啊……”他呈上状纸。
耿大人看了状纸,上面说得清清楚楚,说他石家得“良心人”送了一份“证据”,上面清楚地写了沈家老太太李二花如何与沈俊来、潘氏联手,毒害石氏。
耿大人看罢状纸,“石英,你要状告沈府老太太李二花、左太太潘氏、二老爷沈俊来害死你族妹?”
“启禀大人,正是!小人还在状告沈府,烧杀无辜良民,残忍杀害我外甥女沈五娘……”石英说到伤心处,眼泪哗哗流淌。
沈俊臣道:“石英,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沈俊臣,你敢作敢当。清天大老爷,我们可是有人证的——早前服侍过沈五娘的伍婆子、画菊姑娘都可以作证。”
伍婆子没死?
失踪那么久,今日竟被石家人给找到了。
沈俊臣心下一惊。
耿大人响堂木一拍,顿时一片静默,“呈证据书信!”
立有衙差呈上一封书信。
耿大人拆开书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师爷,当堂诵读此信!”
师爷接过,前头是老太太李二花向儿媳潘氏的寒喧套语,再后面就是老太太牢***满腹地说石氏不肯交出理家权,把持着她的嫁妆,都快钻到钱眼子里,又说石氏如何给她的儿女请最好的先生教导琴棋书画等等,最后又向潘氏说,她此生只认潘氏是儿媳,不会认石氏,让潘氏给她寻找那种服下后却不会马上死的毒药,而是会拖上几日才慢慢毒发身亡。
最后,衙差又递上了一支金钗。
耿大人传唤了当铺小二等,一番辩认,都说金钗是沈家老太太当入当铺的,当时沈家老太太统共当了三千二百两银子的首饰,虽是有急用,而这金钗便是昔日沈老太太当进去的一件。
耿大人请了太医上场,经过辩认,金钗里残留有七日绝命散的气息。
沈俊臣明明将这金钗还有当铺小二的证言全都毁了,金钗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记得自己丢到荷塘中,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鬼怪作崇?
他哪里知道,这些证物全都是未名山庄派高手出面从荷塘里寻回来的。
沈俊臣可以丢证据,他们的人自然就能再寻出来。沈俊臣以为丢了就是最好的毁灭,若他真的将金钗清洗一番,就不会成为证据,可他想着石氏的死因,觉得晦气,只抛丢入荷花池就以为一了百了。
老太太见闹到公堂,迭声道:“俊臣,是石氏忤逆不孝,是她……”
石英大喝一声:“给我住嘴!我族妹不孝,你们沈家早前只得十二亩中等田地,你年轻守节,不事耕作,家中请了几个长工帮忙耕种。若非我族妹,你们一家岂能过上呼奴唤婢的富贵日子,我族妹嫁予沈俊臣,供他读书,送他到绵州最好的书院念书。
而你呢,不但搬到我族妹的陪嫁宅子里住,还摆出当家老太太的谱儿。不仅如此,你还带着你二儿子一家也住到我族妹的陪嫁宅子里,还妄想接掌我族妹的嫁妆,恨不得霸占我族妹所有的嫁妆。最后因抢不到族妹的嫁妆,居然与沈俊来、潘氏合谋毒害我妹。
天下间,岂有你这等恶毒之人!好吃好喝的供你,让你绫罗绸缎享富贵,到最后却要害我妹性命?”
公堂外,有百姓大喊起来:“此等恶妇,天理不容!那是人家的嫁妆,居然也抢!”
“什么沈家清贵,原来就是一肚子肮脏坏水。”
“天理不容,严惩恶妇!”
耿大人拍了几下惊堂木。
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居然有毒害儿媳的婆婆,还有加害嫡妻的平妻,更有算计长嫂的小叔,都这都是什么恶毒人,全都凑一块了。
石英重重跪下,不停地磕头,“请耿大人替我枉死的妹妹主持公道!李氏、潘氏、沈俊来害我妹子,他们就是真凶!”
耿大人厉声道:“李氏,你可认罪,按照我大周律例,杀人偿命,你虽是石氏婆母,却因夺嫁妆不成害人性命,现下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俊臣恶狠狠地盯着潘氏。她不是说,“只要大老爷保住我的嫡妻位分,我就不会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