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妈妈原是要寻孟婆子一道买,可孟婆子非要买她家大姑娘孟玉莲,她只得寻了冯婆子。冯婆子则想买荣国府的萧九姑娘萧清妍,最后硬着头皮一买,居然就变成四十两银子,乐得冯婆子直夸石妈妈。
沈宛接过荷包,瞧了一眼,翻看一下,数目是对的,却不是她原来的银票,她有多少张,她心里可是如同明镜一般,母亲早逝,她攒一点银子不易,差不多每个月都要清点几遍,虽然她还有旁的银票,可这荷包里的却是随手携带。
沈容道:“哎呀,我的胆儿还是小了些,要是再大些,买上几千两银子的,这不变翻成几万两银钱。偏生我是个没见识的,昨晚居然忘了把姐姐给我的二百两银子带上,可惜呀,太可惜……”
沈宛一阵恍惚,一时间不晓得沈容这话是真是假。捧着荷包里对了数目的银票,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难不成沈宛把银票借了旁人,这没道理的,那些太太姑娘又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借银票。
沈容道:“我买一百二十一两银子,除了成本,还赚了一千两银子,姐姐多给我留些,可好?”
“还成本呢……”
“姐姐的银钱都在荷包里,这些是我的,我早前还找冯太太、孟太太、罗太太借了银子,先凑了一百二十一两,回头抢了姐姐的想去买却又有些晚了。”
☆、第47章 财迷
沈宛不由失声笑了起来,用手指一点她的额头,“容儿,就当你能赚银子,姐姐我就是个笨的,当时我们在东殿,永乐公主派了宫女过来,让我们十二人都下注,我身上虽没银子,可是却有首饰,身上的首饰便折了五百两银子呢。”
沈容立时跳了起来,“这么说姐姐赚了四千五百两?”
“没这么多。”
“你不是买了五百两银子的赌注么?怎就没这么多?”
沈宛苦笑道:“大家都说萧九姑娘是咸城第一大才女,我……我买了她三百两,买了自己二百两。”
二百两赔十,不就是二千两了,再除去五百两的成本,便赚了一千五百两。
沈宛哪好尽数买自己的,瞧所有太太但是相信自家姑娘出色的,也是分成两份,一份买了萧九姑娘,一份又买了自家姑娘,沈宛也跟着学样。
石妈妈回忆着昨晚的情景,“昨儿大姑娘上船前,身上的首饰一件没少,还多了对淑妃娘娘赏赐的翡翠玉镯,又多了件荣国夫人赏的赤金璎珞盘项圈,还有一对临安王妃赏赐的羊脂白玉钗。”
沈宛道:“在东殿的姑娘,有几个身上带了银钱,淑妃发了话要‘与民同乐’,允我们用首饰折银下注,又令丫头备了帕子,将各人的首饰包了一起来,外头写上名字,再折了银子,若是谁赢了,自是照价退还,若是输了可是不还的。”
石妈妈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宛一扭头,将纤手一摊:“把赚来的一千两交给我。”
沈容护住胸口,“姐姐也赚了,怎的不给我?这是我自个赚的,我还想回京买家铺子做小生意。”双眼闪光,一副颇是财迷的模样,嘴角直抽,如同要她的命。
“哟,我们家这皮猴也会打理店铺了,还要自己置店铺做生意呢。”
“就你厉害,要是你早早儿把银钱给我,说不得我还多赚些银子呢。”
“快些交出来,别当我不知道你赚了多少银子,否则回头我可要你好看。”
沈宛笑容一敛,意味深长地盯着沈容。
沈容微眯着双眼,“真是奇怪,你昨儿明明带了银票,为甚不拿银子下注,偏摘了自己的首饰,我昨晚进去时,你身上的首饰已经下注了吧?”
所有到东殿的姑娘都没使银钱出来,沈宛自然也摘了首饰下注,但大部分的姑娘只摘两三样,唯有萧清妍几乎把所有的首饰都摘下来了,萧清妍的折了纹银二千八百两,而沈宛只取了几样最值钱的,折了纹银五百两。
沈容还想争辩几句,沈宛一脸肃容。
沈容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布帕包,“一千两银票我还没捂热就交给你了。”
沈宛一把抓过,启开布帕,细细地数了一遍,“你哪里打理过店铺,还是我给你保管着,待京城置了店铺,我带着你打理。”
沈容嘟着小嘴,“我都快穷死了,入了京,也不晓得老太太会给我每月多少月例,不过,若要添服侍丫头,我想自己挑。”
沈宛小心翼翼地把打开坐着的大木箱子,从里面抱出个锦盒来,将银票放好,依旧只揣了个荷包,里面只放了一千五百两银票,又将小额银票放在腰上挂的荷包上。“到了前面的镇子,便拿五十两银票兑成碎银打赏护院、下人,我们姐妹在荣国府寿宴上赚了银子,也得给他们打赏些。”
沈宛还真兑换了银子,换成碎银后,护送她们姐妹的护院、下人一律每人打赏二两银子,李婶子与其他几人每人一两,众人得了打赏,喜逐颜开。
☆、第48章 冬寒
马车,摇摇晃晃。
天空,灰濛濛,有北风吹拂,沈容脸上突地一凉,用手划了一下,却是水渍。
她定睛细瞧:空中飞舞着雪花。
“姐姐,下雪了。”
她们驶向记忆里前世的恶梦,但这一世和与上次不同,她是穿越而来的沈容,更拥有本尊前世的记忆。她相信:她和沈宛都会有不一样的开始。
她不会畏惧,会学着把一切不利变为有利。
刻薄、爱颜面,骨子却极其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