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无岸,回去了就走进偏差的幻层,再不是按照原来的途径了。
何知许离阿德最近,一听我喊就去拉,可阿德力气大的惊人,直接把他给拽着走了。由于我们都是用绳子给绑连在一起的,一股拽力将我们都给拖着在走,眼看即将拖到幻层分界处,我再也不能迟疑了。
捏动珠子,射出细丝。
但我射的不是阿德,而是他与何知许绑缚在一起的那根绳子。之前是求自保而用细丝伤他手腕,在有选择情形下我不想以这工具来伤人乃至杀人。
用手帕绑成的绳子应声而断,何知许反弹回来,我在后面扶住他的瞬间,只见阿德已经跃过了幻层不知所踪。我们面面相觑,这异变来得太突然根本都不及反应。
庄主问我:“现在怎么办?”何知许也来看我,俨然是要由我做主。
已经发生的没法补救,只能顾了眼前。我一咬牙有了决断:“继续走。”
三人无声而行,心情比之刚才更沉重。除去关于阿德的事,还有刚才那两声尖叫也难以忽略,阿德在神智不清中判断是岑玺,我没法确定,因为那尖叫声超出了正常的分贝,而且经由幻层传到这里本身就不清晰。
不过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眼睛不能穿越幻层但声音却可以。至少能确定,那声音传来处离这不远了。又至幻层分界处,我的右眼皮莫名而跳,心中打了个咯噔,虽然不信这类言说可总有些心不安。顿了脚步从衣兜里拿出羊皮卷来细看,之前何知许并没见过这东西所以在后看到了问:“,你拿的是什么?”
我回看了他一眼,无心隐瞒:“是庄主在三十年前挖到的洞主人的羊皮画卷。”
他有些惊异地看着羊皮卷,这种心情我能体会,因为之前看到庄主拿出来时我也是这般。敛静了心在青铜门上寻找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锁定之后又将前后周围的途径都看了一遍。
耳边听到何知许在说:“这是宋朝的服饰与装扮。”
我心中一顿,宋朝?有个模糊的东西在滋生,一时间又抓不住,主要还是此刻心难安定。何知许看了片刻后又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指了青铜门说:“这上面隐藏了目前我们所处的这洞穴的地图。”他闻后很惊异,也仔细去看青铜门的刻纹,但过片刻后摇摇头说:“我,你对图形总是有着超强的洞察力,这是你的天赋。”
其实我的天赋并不是这,而是我的眼睛,但这秘密我除了古羲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默了片刻我收起羊皮卷对二人说:“走吧。”待他们分别点头后我率先迈进了幻层分界另一边,可当一走进就发觉空间气氛不对,太过凝烈沉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可我没法阻止身后两人跟进来,当何知许迈进的一瞬,就觉有个黑影从半空中疾掠而来,含着沉冷的萧杀之气。直觉用手电光划过,然后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睁睁看着那把银光闪翼的柳叶刀刺向我的胸口。
我的柳叶刀!
下意识地低头,在刀尖抵及心脏位置时瞳孔急剧收缩,本能的恐惧由心而发。想过很多种可能,哪怕身在这诡异的幻层洞穴内,始终没往生死上去想,更绝没想到会死在一直贴身隐藏的柳叶刀下,而持刀人是......古羲。
隐约觉得心口刺痛了起来,我怔怔地看着那只熟悉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曾经很多次将我的手捏在掌间的,甚至在这洞穴内分开前的一刻,还是暖融相贴紧紧抓握。
突觉肩膀被旁推了把,耳边听到清和的询问:“怎么了?”
我怔了怔,缓缓侧转头,眼前一张脸离得很近依稀熟悉,等眨眼看清后认出来是何知许。茫然环转又低头,不禁去摸心口位置,哪里有什么古羲,又哪里有刺入心脏的柳叶刀?
我是怎么了?
“你刚才双目瞪着前方一动不动,何先生唤你也不应。”庄主主动道出刚才情景。
幻象......脑中浮出这两字,可是明明走对了幻层,何故会出现这症状?关键是为何就只有我产生了,而何知许与庄主却好像没事?
心中沉念而过,不想去解释刚才经历了什么,只道:“我没事,咱们尽快离开这一层,有些诡异。”确实空气中的气氛如我踏进时一般紧凝,相信幻象的出现绝不是偶然。
然而就在我们走到中段时,庄主突然浑身抽搐着软倒在地上,我和何知许都惊了一跳,俯身要去扶他,可他却紧抓着我的手臂眼神迷离地喊:“娟子,是你吗?你来找我了?”
我与何知许对视一眼,他好像在转瞬之间就意识不清了,娟子是他妻子的名字?他的嘴里还在说着胡话,显然是把我错认成他妻子了。我看了看四周,对何知许道:“我们扶着他前后横着走,这里不能久留,空气中一定有什么东西会影响人的思维。”
何知许点点头,由于通道狭窄只能微侧着身三人横向而行。再到分界处我没有迟疑地跨过那面,发现另一边的洞穴要宽了许多,回头就去拽庄主与何知许进来。
等见他俩都有惊无险地进到这边时刚松了一口气,突见两人目光纷看向我身后,立即心知有异并反应极快地转身,但就在转身之际只觉脖上一凉,我全身僵住了。为横在脖颈间极薄的柳叶刀片,为刚刚滋生幻象中近在眼前的那个人。
我不确定了,是又一次进入幻象了吗?
可何知许的惊喝声传入了耳膜:“古羲你干什么?”紧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