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情形太过惊异了,我迟疑着问:“他怎么了?”
何知许从阿德身上翻下来坐在地上,喘着气说:“这个地方很邪,我们先后都被隔散而开,起初我还试图要找你们,但后来发现是徒劳就留在了原地。等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就冲了进来神智似不太对劲,看到我就一直追问岑小姐在何处。后来还拿出枪来指着我让我带路去找岑小姐,再后面......”他顿停了下来,看了眼地上的阿德。
我没追问,倒是庄主在后问:“后来呢?”
何知许抬起头来看了下庄主,又再道:“我们碰上了机关,墙缝里会有箭雨射出,可以说是命悬一线。尤其是只要一碰到机关,空气中就好像会有能致人以幻的东西,使得我们神智越来越不清。刚刚我依稀间看到他似一拳要砸向个人,只凭着本能地去撞开他。”目光凝向我脸,眼中忧切:“,你没事吧?”
这话该是我问才是,被阿德挟持着胡乱闯在这空间,屡碰机关,他们还能活着真是奇迹。很显而易见,除去胸口他说是阿德的那滩血迹外,他的衬衫袖管有好几处都被划破了,血痕斑斑的。至于阿德,那就是伤得比较严重了,他几乎就成了血人已经看不出哪里有伤口了,但即使这样刚刚出拳也依旧凌厉。
我瞥了眼他右腕,在危急之际射出的细线将他的手腕直接割到见骨,却也不见他有半分疼痛之色。难道他是真的疯了吗?
却听何知许在旁轻声道:“过一会就好的,好像这洞穴里的气流一段一段的,在没有机关的地方就正常,我们的神智就能恢复回来一些。他是因为伤得太重,本身血气上冲所致。”
确如他所言,过得片刻阿德的眼珠就开始动了,环转了一圈后没有作声,目光落定在何知许身上。听到何知许问:“你还能起得来吗?”阿德顿了顿后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他不像刚才那般发疯也一直垂着眸,但戾气仍在,我没有放松戒备,手指一直都捏着珠子。
当何知许踉跄着起身时,我才留意到他的左腿上竟然还插着一支断箭,连忙顺手去扶住歪倒过去的他。凝了凝那深陷在肉里的箭头,“为什么不把它拔出来?”
他温和地笑了笑,“这箭头有倒刺,拔出来我这腿就不能走路了。”
闻言我心中一紧,却不能做什么,眼下情形别说是医疗设备了就连最普通的药都没有。现在只有出去了才能获救与疗伤,咬咬牙道:“我们四人都想办法用绳子绑缚连在一起,这处空间每隔一段路都会有分界点成两个不同幻层,一旦选择错误就会走岔,而且回不了头,你们都紧跟着我走。”
何知许一愕,惊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没时间和他解释太多,我催促着他说:“先别多问了,听我的就是。你找东西绑住自己再绑住我的右手,我们之间相隔绝不能远。”
待何知许找出一块手帕撕成条状变成绳子相互绑缚好后,我的左右手都有了负荷。地图已无需再翻出来看,大致标记都已经记在了脑中,而且走了这么久其实我也得到了规律:逢上下幻层走上层,逢左斜走斜下,逢右斜走斜上,如此就可有效避开设置了机关的洞穴。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86.幻象再现
原本我们走得还算稳当,接连跨过几个分界点后,四人都还紧密连在一起,可突然一声尖叫不知从何传来。我被吓了一跳的同时,身后开始躁动起来,只听何知许在惊问:“阿德你干什么?”一回头就见阿德拼了命的死拽那被何知许绑住的手腕上绳子,并且把何知许也拖拽着往后走。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他有异常还以为恢复正常了,哪想到会突然再有变化。
我想也没想地一把拽住何知许的胳膊,不让他被阿德带着走。可就在又一声尖叫传来时,阿德浑身震了震,口中喊着:“是小姐!”就力大无穷地拖着我们往回走。
“不能回头!阻止他!”我急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