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停止时以为周遭会有什么变化,可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任何动静。不觉好笑,他那比划的姿势倒是齐整,却原来也是装装样子的。
可看他似笑非笑地站那,神色间尽是自负。渐渐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不是古羲不对劲,而是空间气息的流动有了变化。原本平静无风,此时后背却有阵阵凉意起来,就连我耳旁的软发都在被吹起。
如果说起阴风已经是奇怪了,可再听到雷鸣就更让人震惊了。一声接着一声的轰隆打的我都心在抽紧,这等下不会还有电闪和暴雨吧。我本只以为是古羲毁了石盘,然后引发了这空间的不平衡从而开始出现异像。
可在听到一声巨大的砰声后,竟然我们眼前的那石盘底座一分为二,刚好是从八卦正中心分开的。紧随着一个黑不见底的窟窿呈露了出来,我所有的惊愕也到此为止,突然手电光灭了,眼前沦为黑暗。
空间静窒了好长一瞬,才听到古羲在对我说:“跟着我。”我默默点了点头,想及他也看不见就又轻应了声。不管怎样,在这最后的时刻我必然是跟定了他。
没有了视觉还有知觉以及方位辨别能力,尤其是上下还是能分得出的。所以我立即就知道古羲带着我下了那个石盘裂开的黑窟窿。可能是觉得没有比这刻再坏的情况了,倒也不会再去担忧什么,说不恐惧是假的,这世上没有人不恐惧死亡,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可能下一刻就会被灭顶覆盖窒息死亡时。
脚落地的一瞬我微微一颤,因为感觉踩在了绵软物体上。等我一站稳古羲就拉着我在走,脚下的感觉依旧是软绵绵的,而古羲握着我的手却很坚定。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下时我没防备,一头撞在了他背上,好久没听到他出声不由有些不安,忍不住唤:“古羲?”
“嗯?”他轻吟出声。
也不管他停在这做什么,我觉得太过沉闷想要开口说话,于是问:“你会后悔来这一趟吗?”他似想了下才道:“没那许多心思来想这些。”
我微笑了下,男人似乎都这样,任何时候都不会像女人一样感性地去回思过往。既然他这般理性,那就和他说说理性的事吧。“你刚才在毁掉沙盘时有想过那个举动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
“这里一旦坍塌,顶上的镇也将毁于一旦。”
我听到了他一声轻哼,却用肯定的语气说:“不会塌的。”
怔了下,吃惊地问:“可你之前不是说......”他打断了我话:“是假的。”这下我更惊异了,立即追问:“什么是假的?”
他说:“你看到的一切不安宁现象都是假象。这个羽当真令我刮目相看,他用一招瞒天过海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肆意横行,也是我轻敌所致倒怪不了他人。”
我听得越来越糊涂了,“你意思是刚刚的风起、雷鸣都是假象?”
“不光是那,从谢福开始。”
“啊?不会谢福几人也是假象吧。”那我真是...活见鬼了。
“现实中的人怎可能有假?我说得是祭盘变动后的一切迹象。”听着他的口吻又有些不耐烦了,我得跟着他思路走,他说从谢福开始......既然不是指谢福这个人,那就是指谢福说的话?是谢福先撞倒沙盘,然后口口声声说要我们给他陪葬,当时他用行动和语言告诉我们一个事实:祭盘动,空间毁。并且也让我们深信了,所以古羲说的从谢福开始起就是假象,意思是说这?
从谢福的表情看他不像是在说假,那么这个“假”是指......他所接收到的讯息是假的。是谢小琴提供了假讯息给他?不,是羽。
从头至尾,从谢小琴到谢福,羽都灌输给他们一个错误的理念,却又让他们深信并且甘愿当这空间的守护者。可是不对啊,假如古羲说得这些都是假象,那学校那边地界坍塌又是怎么回事?那不可能是假象啊。
等我询问出来后,古羲清冷的语声反询过来:“还没想明白?假之根本不在其它,而是祭盘本身!它不过是子母链锁上的子链,若不是用血气来左右了我的判断,否则早就能看出端倪了。”
惊愕再比不过我现时:“你是说祭盘只不过是起辅助作用,真正能够操纵的另有他处?”问完我就想到石盘底座的八卦裂开,而我们从上下到这里,难道说现在我们就是去往控制中心。念头刚落,就听到前方咯嘣一声响,古羲全身肌理瞬间绷紧,我在他身后能感觉到他好似用力在推着什么,突听哗啦一声响,一股气流扑面而来。
起初不防还惊了下,转而却觉鼻间空气变得清新。
古羲推开了什么?居然那一面是有空气的,我深吸了几口气,立即胸口的窒闷都消了。
他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拉住我的手就朝前继续走。很明显在迈过那道坎后,周遭空间从逼仄狭小变得宽大,能够两人并肩而走都还有空余。而且呼吸越来越顺畅,再没有之前空气稀薄之感了,我心中对生隐隐有了期盼。
刚刚古羲没有答我,乘着这会我又问:“现在我们是去找那主祭盘吗?”
“不是。”他给我简单两字回复,又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