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结论通过各方面确证了,但总有种直觉我遗漏了什么特别重要的讯息。反复深思都没有再寻找出端倪,只得叹息着对沉静的古羲自言自语:“如果你能给我答案就好了。”
感慨过就得再度寻找出路了,我比对了下之前进来的方位就走到正前方欲图继续凿洞。可是当柳叶刀一刀刺下去令我惊愕的一幕产生了,只看到墙上火花扑闪了两下但刀刺的位置除了留下一条浅浅的划痕外,一点磨损都没有。完全不像刚才一刀刺进去就能扎进一个洞,然后可快速将洞挖大。我有些不相信地又对着墙刺了一刀,却是同样的结果。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这面墙的石壁与之前的晶石材质不同?我立即换了一面墙,发现柳叶刀依旧刺不进去。索性回到我们进来的位置再一刀扎下,这回我是真的愣了,明明晶石凿穿后重新凝结起来的痕迹都还在,此处壁画也缺失了一块,可是我再扎刀下去却已经刺不进了,而且刀尖与墙面发出的叮响听着好像是撞击在了金属上。
晶石会快速凝结我见到了,它还会改变材质?顿时这个地方变成只能进不可出了!
我骤然发觉自己对晶石的能量了解根本太少,之前的推断有出入。这种晶石除了能缔造不同的磁场空间外,还会使其质地发生变化,这可能才是它瞬间凝结的原因。
还有不管晶石是因为什么发生质地改变的,眼前我和古羲面临的最大难题是:我们被困在了这个空间出不去了!如果当真是从外可进而从内不能出的话,那衍生出来的后果是我们终将被何知许等人找到,哪怕他们后进时与我们错开了空间,但最终还是会找来这里的。
以何知许的智慧铁定能瞧出端倪,加上他本来就有神木的力量可随意穿梭于空间之间。
我拉了古羲坐于角落,他好像很累,坐到地上后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有一丁点希望的时候会不断去尝试,然而到了绝境时却反而坦然。该来的总归会来,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一世。
因为本就是在寒潭底下吧,所以会觉得很冷,坐下片刻就不由簌簌发抖起来。我将手伸到古羲的另一侧抱住他的腰,想借着靠紧来暖一些。但忽略了古羲的身子是从里到外都带了寒意的,抱紧之后却越加冷了。不过我没有松开,就这样抵靠着墙紧紧与他相依。
认识他至今,极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刻和他相处在一起,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不管他会不会听进耳朵里,我也想跟他说说话:“古羲,我曾经后悔遇见你。如果不遇见你,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画画的,即便是有一些小技能也不会改变什么。后来我渐渐明白,人的命运就在那里,它不会有如果和假设,我与你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早就身不由己地走进了这个局中。或者,这就叫命中注定吧。”
想起与他最初的牵连,不由失笑了又道:“我至今都还没记起来那会儿为什么选择和你做了笔友呢?很难相信,你这种人竟然也会写信,做这种无聊的事。”
即便是夹藏了目的,这样的事以他脾性都不太可能会做。事实上他确实给我写了信,而且还交流了七封之久,只能说少年时期的他性情比现在更可爱。
默沉了片刻后我继续说:“你之前说我的身体不能承受这里面的氛围是骗我的吧,进来这么久了也没感觉有什么异常。还是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是你在为我驱赶那些东西?古羲,”我顿了顿后,轻幽的语声从口中溢出:“放手吧。”
靠在肩膀上的人一动没动,像是气息都已经消失了般。
早已酸涩的眼眶终于不负重荷,有泪从眼角滑落,“我知道你可以听见我说话的,你把本命元种在了我的身体里,哪怕我不说只要念转你都能知道。所以,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对我放手吧!算我求你了古羲。”
说到这时我的泪已经控制不住泛滥而开,因为身旁被我紧紧怀抱住的这人早在刚才......头发就开始渐渐发白,而到了这刻,眼角的余光里已经看不到一点黑色了。
之前看他被邱长老拘住魂时就觉得异样,只是当时形势危急我没有看得仔细,直到刚才拽着他从挖凿而开的洞口翻进这里落地的一瞬,才被他已然变得极浅的发色刺痛了眼。
别人一夜白头是从发尾渐渐白到发根,而他则是整片头发颜色一点点地变浅变淡,甚至我都不能称现在他的头发是白色,是银光熠熠里在逐渐透明。
原本靠在肩膀上的重量骤然而失了,不用侧转过头也能感受得到目光正落在我的脸上。没有去与他对视,只反过来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古羲你知道吗?曾经我最痛恨被你欺骗被你利用,可是从没有像这刻一般更希望你只不过是在利用我。”
欺骗的背后是善意的谎言,利用的背后是为我牺牲,当真相来临时你可有想过:我曾经对你有过的恨要情何以堪?
冰凉的手指抚上脸颊试图为我拭泪,但那泪已决堤泛滥成河,怎么擦都擦不完。最终他放弃了无谓,把我的脸扶起面向他,目光终于与他相对时泪眼模糊地看着那近乎透明的银发只觉眼睛刺疼到不行,他说:“我收回本命元你就会死,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不答反问:“难道你要残忍到让我看着你死吗?”
可他却嘴角微弯了道:“我不会死的,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他在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