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江映离道:“十全大补酒。”
白发老朽竟然立刻就了悟道:“仙君莫非是想找秦地酒师的十全大补酒吗?”
江映离意外地道:“先生竟知?”
白发老朽道:“旁的酒恐怕也用不着仙君如此大费周折,想来,也只有秦地之酒了……”他捂着自己的嘴又咳嗽了几声,道,“秦地之酒,只在浮生酒堂内还有几坛,老夫与浮生酒堂的掌柜熟识,也许可以帮上仙君的忙。”
江映离眸子中波光闪烁,道:“多谢。”
白发老朽便点了点头,叫来下人,道:“你带仙君入住,好生照看他。”
那仆从应了一声,便领着江映离往西厢院落中去……
“吱钮——”一声,江映离进得门后,仆从便离开了。
江映离看了一眼这屋中的摆设,微微蹙眉。
佘归真一等那仆从离开便变作原身盘在院落里的大树上。
阮舟摇则从窗户里跳了进来,轻盈得像是一片羽毛……
江映离道:“你为何要跟过来?”
阮舟摇道:“卫家人未曾赶我,我自然可以跟来。”
江映离道:“你确是皇朝国师无疑?”
阮舟摇不由地道:“我在那修士面前没有承认,是为你名声着想……”
江映离道:“我却没有让你跟来。”
阮舟摇故意装没听到,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阎浮提并没有云伦山这个地方。”
江映离平静地道:“阎浮提没有云伦山,但是映离境有。”
阮舟摇道:“映离境?”
江映离道:“映离境有三千大小山脉——你未曾去过,自然不知。”
阮舟摇喃喃地道:“映离……”
江映离道:“你对映离境感兴趣?”
阮舟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两个字念起来很好听……”
江映离微微一愣,转瞬间面皮子一紧,意识到了什么。
阮舟摇目中灼热,分明克制却又放肆。
江映离的心“怦怦”直跳,明明冷静地告诉自己什么都不应该想,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地想了……
阮舟摇有些把持不住——尤其他看出江映离在故作镇定之时!
江映离虽然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对他,明显还有留情。
他要忍,忍……现在还不是时候!
“嘭”地一声,忽然,佘归真从门外面撞了进来。
江映离微微一惊,俯身便将佘归真按住。
佘归真蛇身翻腾,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原型。
江映离道:“你要蜕皮了?”
阮舟摇道:“他上次蜕皮才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
江映离还未来得及细想阮舟摇话中流露出的讯息,他将丹田中的灵力抽了许多出来,输送到佘归真的体内……
佘归真的大脑袋几乎仰着,可怖血盆大口也微微张开,蛇信子耷拉下来,仿佛一条死蛇似的。
“……你怎么了?”没发现佘归真体内出了什么问题,江映离甚至疑惑他是中暑了。
佘归真道:“妖……妖……”
“妖什么?”
佘归真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地道:“妖印!”他张开嘴巴喘气,一下一下地开合……
阮舟摇半蹲下去,摸了摸佘归真的蛇腹。
佘归真似乎想躲,但尾巴只扫了一扫,便没了力气。
阮舟摇道:“他身体没出什么问题,不过……”
江映离道:“是……威压吗?”
阮舟摇道:“看来这卫家有古怪。”顿了一顿,他低声道,“汤家那样浅的底蕴却能瞧破我的跟脚,恐怕与这卫家脱不了干系……”
江映离道:“汤家兄妹有一方盘符。”
阮舟摇道:“盘符对普通妖修有用,对我没用。”
江映离目光微沉,便道:“汤家兄妹说他父亲瞧破你跟脚后,他们家很快就被灭门了——此事与你有几分关系?”
阮舟摇道:“……我以为你已相信不是我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