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深明大义。”赵沐忙抬手请萧正时坐下,又叹道:“云欣的婚事,不知道舅父和舅母是怎么打算的?她也不小了,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是不是王爷有什么打算?”萧正时看着赵沐的神色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的。
赵沐喝了一口茶,方缓缓地说道:“今年参加科考的贡生里面有一个叫王清源的,今年二十四岁,若是论起族谱来,应该跟舅母的娘家有些渊源,只是同宗旁支,这些年来有些落寞了。我看过他的文章,觉得这个人满腹才华,听说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不知道舅父有没有印象?”
萧正时忙笑道:“王爷说起这个名字,臣似乎有点印象了,记得他那片论时政的文章写的相当的犀利,当时臣还跟谢老夫子说此人若是为官,必定是个刀笔吏。”
“是的,此人胸怀抱负,又满腹才华,然而太过棱角分明,只怕将来入了官场会受到一些磋磨。然而,且看当今朝政,又何尝不需要这样的人带来一些清风正气呢?所以,本王的意思是请舅父多多关照他,若能把他收入门中做女婿自然最好,若是云欣表妹不愿意,请舅父也不必强求,只暗中提点看护此人,本王将来要重用他。”赵沐说道。
萧正时站起身来,深深一躬:“王爷的苦心,臣明白。王爷放心,臣回去就着手安排这件事情。”
“有劳舅父了。”赵沐缓缓地站起身来,颔首相送。
萧正时走了之后,赵沐才生气的抬脚把身后的坐垫踹出去两丈远——睿王爷这回是真的气坏了!
水灾是个什么情况赵沐自然是不知道的,他长这么大也没捞到过赈灾的任务,但难民们没吃没喝是个什么情形他还是知道的,想当初在北疆打仗,那些流亡的百姓们拖儿带女四处奔命的情景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痛苦。现如今虽然没有兵祸,但却有更可怕的瘟疫。兵祸尚可躲,瘟疫所到之地无处可躲。容昭就再这样的环境里深入灾区,而赵淳这个混蛋却留在了禹州养病!
养个狗屁的病!他能有什么病啊?!赵沐忍不住要骂脏话。
一直猫在旁边不敢出声的宋嬷嬷看着赵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俨然一头困兽的样子,心里着急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凑上前去劝道:“王爷,您心里着急奴才知道,可您也要顾忌自己的身体呀!这大热的天上这么大的火,身体可吃不消啊!您消消气,先坐下来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