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冥只好悻悻然的闭了嘴,可刚刚那支曲子明明就是安笙曾经吹过的,而蛊虫的使用,那小丫头也是精通的。
为什么一直以来,他对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他派去浣邺平南侯府打探的人,却又是众口一词,说嫁到北盛的的确就是安侯府的千金安若离。
如果安若离真的就是安笙,她又为何从来都不承认她认识他?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静谧的房间内。传来她温和的声音:“终于好了!”
君修冥脸上一喜,上前就将安笙抱在了怀里,这似乎成了他的习惯:“恩,终于弄好了,那就睡觉吧!”
和安笙在一起的每天,最让他振奋的事情,莫过于睡觉。
安笙横了他一眼,这几日,他就跟块牛皮糖似得粘着她:“睡什么睡?去找几身普通老百姓穿的衣服来,穿成你现在这样进城,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身份尊贵是吗?”
君修冥那里用得着事事都由她来操心:“好了,你就别忙来忙去了,该备的为夫都备好了!”
安笙手肘奋力的顶了一下他的胸脯,虽然心里美滋滋,但也没好气:“谁是你夫人了!说话能不能知点分寸!”
君修冥疼痛的闷哼了一声,却见她头也不回,只顾着将药粉装进了几个小瓷瓶里。
而安笙只是想将这些需要用的物品都给他备好,而且剂量也要够用,毕竟成败在此一举。
想到这里,她便又叹了口气,转眼看向他:“你会饶他一命吗?”
君修冥的目光深冷了一分:“丫头,你觉得他会饶我一命吗?”
安笙无奈的笑笑,没再开口,只是将这些东西装了起来,无论谁败了,她都一定会留住那个人的性命。
这是她亏欠下来的。
翌日。安笙一边与他说明蛊虫的用法,一边告诉他多少个时辰后要用药粉置入水中浸泡洗脸,让蛊虫脱离。
君修冥故作漫不经心,一脸的不乐意,她将事交代的如此清楚,总让他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
晌午时,几人顺利的进入金陵城后,便直接去了丽香院。
安笙心想,大概是君修冥与延平王相约在了此处,因为越临近金陵,他们的信便来往的越密切。
好在,朝廷里除了延平王,还有掌管六部的裴若尘是他心腹。
君修冥直接去到三楼的雅间,常德与墨白守在屋外,唯有安笙跟着步入了屋内。
里面的人见来者,先是疑惑的目光,直到君修冥亮出腰间的玉佩,再听他道:“是朕。”
这样熟悉的声音,裴若尘自是听了出来:“臣参见皇上。”
而后,他的目光又停留在了安笙身上,君修冥淡然的说道:“贤妃,好了,不必多礼了,坐吧!”
裴若尘这才安心的坐下,斟了两杯茶递过来:“皇上一路舟车劳顿,要不先去下官府上暂歇?”
君修冥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几分端倪。质问道:“延平王呢?”
裴若尘有所隐瞒的回禀道:“延…延平王…说说是,政务繁忙,今日来不了了!”
君修冥冷哼了一声,语气凌厉而又嘲讽:“这样的鬼话,裴大人觉得朕信吗?”
裴若尘心一惊,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延平王今日的宠妾刘氏生辰,皇上设宴款待,延平王便携着刘氏入宫赴宴了。”
君修冥唇角扬起冷魅的笑意:“一个妾室的生辰就能让他设宴款待,这位皇上还真是不将威武大将军的嫡亲妹妹放在眼里,荒谬!”
安笙在旁轻摇了摇头,表面上的确是拉拢了延平王,只要稍稍离间,便得罪了威武大将军。
一个妾室也能将正室踩在脚底下,也不知师父是如何想的?但她相信,她的师父不会是这样糊涂的人。
安笙沉思了一会,又听裴若尘说道:“也并非全然如此,今日皇后邀了延平王之妻慕容姝出宫游玩。皇上,这延平王受邀入宫,会不会临时变卦?”
君修冥眯了眯眼,深沉的眸光里似恍然明白了君易潇葫芦里卖的药。
他盛情相邀,延平王自然不能抗旨不尊,所以这并不能代表延平王是站在了君易潇身旁。
安笙抿了口茶水,将自己所察觉的说了出来:“延平王宠爱刘氏,慕容姝心里不会好受,更何况,皇上这番殊荣,是在纵容延平王宠爱姬妾。
只怕慕容家对此也早有异议,不然延平王也不会在朝中安分如此之久,皇上段然是故意而为之,让慕容家与延平王生出嫌隙。
另一面又让皇后去拉拢慕容姝说些体面话,以免威武大将军误会,所以这夫妻二人是在一唱一和!”
安笙的这番言辞使裴若尘与君修冥另眼相看,没错,她所言与他所想一致。
安笙又小酌了口,抬眼看向正也看着她的人:“皇上有何打算?”
君修冥邪气的一笑:“他的如意算盘不也正和我的意,如此他与延平王之间的关系不就恶化了?
再过些时日是皇家祭祀的日子,只要朕能出现祭祀典礼,加上延平王,太后王氏一族,以及随我已久的旧部支持,暴毙一说,也就不攻自破了!”
安笙点了点头,如果将延平王宠妾刘氏与慕容姝之间的矛盾闹到最大,那当真是有好戏了。
权衡利弊下,也不知这位延平王究竟是选择要美人还是要权利!
不过听闻延平王膝下只有一子,那刘氏能骄纵的原因,无非君慕言是延平王之子。
而慕容姝也是因此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