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知道,他那话已经往摄政王心上插刀了。
一口一个摄政王是仪儿的爹,叫摄政王给他寻媳妇,荣昌侯却不去想,摄政王到如今还单身呢,不说媳妇,身边连个侍侯的人都没有,他这不是给人添堵么。
果然,摄政王不太高兴了,起身对荣昌侯道:“过几日孤叫欧神医来瞧瞧仪儿,再试试那针炙之法可不可行,另外,仪儿的亲事你们也别急,总能寻到好的。”
见摄政王要走,荣昌侯赶紧相送。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蒋世子一蹦一跳的过来,看到摄政王,欢呼一声就扑了上去,抱着摄政王就不撒手:“爹,仪儿不要爹走,仪儿跟爹一起出去玩。”
“胡闹。”荣昌侯把脸一板:“你爹有大事要办,岂能容你混闹。”
仪儿噘起嘴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摄政王十分好笑,软语哄他:“好孩子,爹与你带了好些吃食,都叫人送到你房里去了,等过几日,爹再叫人给你弄些玩具,早先你极喜爱的那个木头雕的小花园的盆景,爹也叫人给你送过来可好?”
蒋世子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拍着手称好。
不过还是依依不舍的送别摄政王,送出大门,还给摄政王招手:“爹,改日再来瞧仪儿。”
摄政王点头,转身,头也不回的坐上马车。
等到摄政王回到皇极宫,路萍带着一个小宫女迎了上来,一边帮摄政王脱了外头的大衣裳,一边道:“隐庄那边传信,说江姑娘发烧了。”
摄政王脚步一顿停了下来,面上不怎么显,眼中的焦灼却是一闪而过:“如何了?姓欧的是怎么治的?”
路萍小心回道:“实在是江姑娘伤的有些重,欧神医说发烧是自然反应,待高烧过后再用些药就会好了,不过,江姑娘身上有一道疤痕却极重,欧神医寻了最好的药,只怕,只怕虽能淡下去,可还得留下一丝淡淡的痕迹。”
摄政王一抬手:“只要人没事,伤疤都是小事。”
他进屋里去,坐下来之后叫过路萍吩咐一声,叫人好生关注隐庄的情形。
等到快晚饭的时候,就又有人来回,摄政王把人叫进来亲自询问。
那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主子爷,江姑娘烧糊涂了,一直叫着陈家大爷,还叫着想吃山竹、芒果、香蕉、荔枝……”
摄政王的眉头皱成一团,摆手叫那人下去。
他起身在屋中走了几圈,就叫路萍伺侯他换了一套庄重些的衣裳,一边换衣一边对路萍道:“京中没有一条直通岭南的路也十分不便,现赶着修怕是赶不及了,如此,你叫手底下那些马队现从岭南摘了新鲜的各色果子用冰镇着,八百里加急送来。”
路萍手上一顿:“主子爷想吃什么果子?”
“什么都要。”摄政王嘴角微勾,心道如今现赶着送来,等江采薇的伤势好一些,应该能吃到嘴里。
路萍答应一声,麻利的帮摄政王换了新衣。
摄政王穿好衣裳,带了人直奔乾清宫,此时,正通帝正用晚膳,听说摄政王来了,赶紧叫人撤下去,亲自出乾清宫迎人。
老远就见摄政王前呼后拥的带了许多人过来。
正通帝心下有些羡慕,他这位叔祖自幼便得到极好的照顾,向来只有叫人敬着爱着,从来没有受过什么难,一直到如今,过的越发的富贵,比他这个皇帝都强许多。
“老祖宗。”正通帝笑着迎了过来。
摄政王从丹陛上走到乾清宫门口,对正通帝微微点头:“孤想到一件事情,特意过来和你商量。”
“老祖宗有事但请吩咐。”
正通帝一边引着摄政王进去,一边小心回话。
两人进了屋,各自安坐,摄政王才淡淡道:“孤想起来了,陈家也该起用了。”
“陈家?”正通帝一惊:“老祖宗说的是哪一个陈家?”
摄政王瞅了正通帝一眼,眼中是满满的威严,只这一眼,正通帝额上就冒汗了:“朕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不是陈太师家?”
摄政王点头:“孤知道你不乐意,认为陈太师忠于废太子于你不利,然你也不想想,你长兄为太子的时候,可是受尽了宠爱,朝臣之中,谁能想及他会被废,当时,多少朝臣都是忠于废太子的?陈太师被封为太子太师,负责教导废太子,他为人刚正禀性忠良,自然会对废太子好生负责,到太子被废,若陈太师不上书陈情,是不是显的太过无情?说起来,陈太师看似忠于废太子,实则是忠于楚朝正统的,如今你是正统,要用陈家的话,你觉得,他们安敢于你不忠?”
一席话,说的正通帝直点头。
他如今才登基,自然极缺人手,且加上废太子之事,杀了的能臣也多,朝中如今能干的臣子越发的缺少。
想到那个当初名满天下的陈家,正通帝也不得不说一声,那一家子都是干才能臣。
第八十章 水果
正通帝斟酌一番,突然问摄政王:“老祖宗,您怎么突然间想过问朝政了?”
摄政王抿了抿嘴,一脸严肃状:“并不是孤过于管你,实在是你父皇临去世之时托人给我捎了信,叫我注意一些,若是你登基日久还不召陈家还京,叫我提醒你一声,别放着好好的人才不用。”
说到此处,摄政王停了一下又道:“原先陈太师也没多大的罪状,你父皇与陈太师一辈子君臣相得,他也不愿意把陈家打压下去,只是,想着你年纪轻,才登基的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