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这一切,孙婆婆这才回家,她回家也没闲着,而是拿出珍藏多年的秘籍来,准备将来传给江采薇。
原来,孙婆婆才教导江采薇的时候,只是打算教她一些保命之术,没想教她多深的武艺,谁知道,两人渐渐相处中,她喜欢江采薇乐观的性子,也喜欢她的倔强忍耐,还有刻苦的精神,再想到她那一身的本事还没正经传人,数来数去,江采薇却是最合适不过的。
江采薇这边,罗娘一过来欧神医家中,看到江采薇就给吓坏了,险些哭出来。
“你这是何苦呢。”罗娘一边给江采薇把身上的衣裳拿剪子剪掉,又拿药膏给她抹伤口:“本就是闺阁女儿家,作何这样想不开,这般作贱自己,这,这满身是伤,若是好不了留下疤来,将来如何能嫁得出去?”
江采薇此时已醒了过来,虽然疼的几近麻木,可还在笑,听罗娘数落她,也不气,笑道:“不嫁也罢,你也没嫁,过的不是挺好,再者,我为什么就要为了将来嫁的还不定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时候就委屈自己,我如今的日子得来不易,有你们这么些人细致教导我,我若不好生学着,也太对不住这番际遇了。”
看罗娘掉下泪来,江采薇急了:“你可别哭,你一哭我身上更疼了。”
罗娘只好止了泪:“你这样实在太苦了些,我还没见过谁家的姑娘如你这般不要命呢。”
“我要是不这么着,要不豁出命来,将来我和奂儿都得没命。”江采薇很清醒,更加知道自己的危机。
她看了罗娘一眼,艰难的伸手帮罗娘把泪擦了:“甭管怎么如,如今这条道是我选择的,就是再难,我也得走下去。”
罗娘转头抹了抹眼泪:“我去给你熬药。”
一边说,她一边给江采薇盖上被子,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儿功夫,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子。
江采薇接过来一口喝干,苦的心里都发疼,还是忍了。
罗娘给她擦了擦脸,端了碗出去,过了一会儿,冯嬷嬷带着小团小圆过来,看到江采薇的样子,又是一番伤心,坐了一会儿,冯嬷嬷就要走,临走的时候告诉江采薇别担心,江书奂在她那里很好。
江采薇虽然担心江书奂,但是也知道她如今这个样子不能回去,只好应下。
到了晚间,江采薇疼的怎么都睡不着觉,想要翻身,又怕碰到别处伤口,只能干挺着忍耐。
这一夜,她过的无比煎熬。
同样过的无比煎熬的还有摄政王。
如同往常一样,天黑之后,摄政王睁眼,看到的就是江采薇的房间,往日这个时候,江采薇已经点了蜡烛,或坐着读书,或做些针线,有时候和江书奂说说话。
可今日,摄政王打量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看到江采薇的身影,不只江采薇,就连江书奂都没有看到人影。
没见着人也就罢了,连声音都不闻,屋中一片寂静,摄政王皱眉,同时,心下焦急。
只说江采薇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情?
难道说,江家那些人又来寻事了?
第七十八章 添话
摄政王一大早起身就叫人进屋,不过一会儿功夫,被叫去的侍卫就哀声叹气的出来。
众人都知摄政王心情肯定不好,个个胆战心惊,没有一个敢出声惹事。
摄政王在屋子里坐了良久,就叫人备车去了隐庄。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进了欧神医家的院子,走到客房处时,他也没进屋,只是站在窗下往里头看了两眼,随后,听到江采薇压抑的痛呼声,以及罗娘的埋怨声:“孙婆婆也真是的,你一个小姑娘,她做什么要带你去狼窝里,弄的如今这个样子,就是我们看了都心疼的紧。”
又听江采薇笑道:“我已经不疼了,你也别怪孙婆婆,她也是为了我好,总归我多学些东西,以后就多一份保证,与其碰到危险手足无措,倒不如现在多吃点苦头,把身体打熬出来。”
“可你这个样子……”罗娘有些欲言又止。
江采薇道:“我曾记得我娘跟我说过,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学了,记在心上的本事才是最实在的。”
罗娘叹了口气:“你这话倒也在理,爹娘也有离开的时候,手足还有相残之时,夫妻又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便是儿女,也有那不孝顺的,这些啊,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也唯有自己,只是你赚了金山银山,也难免有花完或者失去的时候,唯有学来的本事学问谁也偷不走。”
摄政王听了一会儿,转身去了欧神医那里,问了些问题,又留了些药材,这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回京并没有回皇极宫,而是去了荣昌侯府。
摄政王的车驾一进荣昌侯府,才到前院,就看到荣昌侯带着蒋世子匆匆迎出来。
荣昌侯跪下行礼,那位蒋世子呆呆傻傻的看着摄政王,看了一会儿就笑了,眉眼间全都是纯善无辜之色:“爹爹,抱……”
摄政王扶起荣昌侯,携着蒋世子进屋。
待坐定了,荣昌侯叫蒋世子过去,蒋世子只是不愿意,总要挨着摄政王才安心,他蹲在摄政王脚下,抬头看着摄政王,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里头满满都是孺慕之思:“爹爹。”
“乖儿子。”摄政王摸摸蒋世子的脑袋,对他轻轻一笑。
蒋世子越发的高兴,从怀里摸出许多小玩艺来,有拨浪鼓,小布老虎,小竹蛇等等,一股脑的递到摄政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