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身穿着苗疆的服饰走出了吊脚楼,表面上看起来是在打量她们的成果,实际上是在勘探地形。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总有一种感觉,这一次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回去。而且越往后,她就更加的心绪不宁。
快要祭祀的时候,她回到吊脚楼占了一卦,但是卦象很乱。这种情况看来,应该是跟她本人有关系了,“朱雀姐姐,这三天你尽量别跟我走散,去哪里也跟我说一声。”
朱雀的功夫不错,但要是遇见其他异术,不留神根本不能抵抗。她待在自己身边的话,就算到时候出事,也好出手。
歪着头看着那些女人穿着浓重的服装,脸上涂着各种各样的色彩,不知道为什么,朱雀总觉得很不舒服。“苏小姐,我总觉得不对劲。”
在人群中,苏琴看到了那天从她们身边经过的女人,听夷萝说她的名字叫做盂兰。
凤水寨的规矩,自小孩懂事的时候就开始传承的,这个时候母亲会将自己所会的东西手把手的交给她们,同时也将凤水寨传承下来的习俗和规矩一点一滴的灌输给她们。
都说自古男人薄情,不过凤水寨的女人可是一个特例,单单看她们在这里传承了几百年就可以看得到了。
经过夷萝的提点,两人也看到了离她们不远处的小山上,那里长着几棵歪脖子树,远远看去,上面挂着什么东西。
“那就是男人为了表达自己忠贞爱情的下场。”说道这话的时候夷萝的脸上并没有悲伤或者恐惧,就好像在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看到这里的时候,朱雀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这几天她也基本上知道了一些她们的规矩,想着,建立寨子的时候,究竟是怎样一群被伤了心的女人……
不过这些她并不会真正去问,因为黄昏已经来临。
祭祀的时候他们不能参加也不能外出,也只能隐隐透过窗户看见又是个女人,将自己的蛊放入面前的缸中,旋即将她们牵来的一猪、一羊、一鸡一一杀掉,去了毛皮之后放进篝火上烧开的滚烫的水里面烹煮。
锅里的谁已经烧了很久,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就熟了。祷告一番之后,她们将这些东西捞上来,分别剁碎了之后投入缸中。
这是个人基本上就是接下来要斗蛊的几个人选了,里面有两个人分别是湘莲和盂兰,剩下的几个她们不认识。
只见做完这一切之后,所有的人脱去衣物,赤身luǒ_tǐ的围在篝火边上,还是唱着她们独有的歌谣,跳着独有的舞蹈。
等到了星宿升起的时候,她们会将一切收拾好,这个时候剩下的苗寨的外人必须要出来了。
刚开始,苏琴和朱雀怎么都有些不适应,毕竟这样面对着别人还是头一次。
“我们大概需要多久才行?”朱雀有些尴尬的抱着手臂将头转到一边。
此时的苏琴脸上也都是赤红一片,同时也庆幸这里没有男人。“应该会有几个小时吧。”
第一天的祷告格外的浓重,所以时间也很长。
她们搭建的位置,也是实现布置好了的,基本上都不会有其他毒虫的出现。
到了最后,所有的人,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一个接一个的将血液滴入一个碗里面。
“我们也要吗?”苏琴皱眉问道。
属于身上的各种东西,特别是血液,这种对于平常人来说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来说,对怀有修为和异术的人绝对是好东西。
所以每次在家里,苏琴也都会很注意的把自己的头发或者减掉的指甲收起来然后烧掉。
“放心,你的血和我们的混在一起,就算想害你也没有用。”盂兰站在一边,正好面对着她们在祈祷。
在她们之前已经知道了苏琴的身份,所以在一边提点道。
不过这句话,苏琴并不认为是提点,更像是在嘲讽什么。盂兰说话的时候有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不知道是本身就是这样还是在针对她们。
想了想,最后还是上前,没有用她们的匕首,而是自己咬破手指,将血珠子滴了进去。
见状,朱雀也跟着照做。
盂兰似乎有些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声音很小,不过她们两个还是听到了,“看来大城市来的就是不一样一些,还会嫌弃我们这些小寨子的女人……”
这话一出,身边的很多人都有了不同的轻微的反应。
离得近的人基本上都听到了,而且这句话也根本不是什么好话。
她想自己跟苗寨的人结下仇恨?
苏琴皱眉,只要是稍微有点心的人都不会这样说,毕竟她们身为蛊师也都懂得出门在外的异术者都会很小心。
而且看盂兰的年纪不小了,也应该是出过寨子的人,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话……
“呵呵……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们可不要往心里去,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是这种脾气的!”盂兰见这两人皱起了眉头,于是扭头一笑。
“专心祈祷!”这时,湘莲转过头,有些呵斥道。
在这个时候闲聊很显然是对蛊神不敬的,所以很快,那些女人进入了状态专心祈祷起来,继续跳起了舞蹈。
盂兰的位置离桌子最近,那杯盛放着所有人血液的杯子很快就被湘莲倒在了地上,在一边的盘子里抓了些东西朝上面撒去,很快,血液的位置燃烧了起来。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苏琴看着眼前的火光,不知道怎么的,那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又开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