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是在手机上的小弹窗推送上看到这条新闻的。图片里。两家集团公司的老总春风满面地握着手。签约很成功。他想。未來的合作肯定也会很成功的。这是他正式投身盛世的第一个项目。他很重视。
“爸爸爸爸。”晞宝呼叫着跑过來。手里拿着耳温枪。“妈妈说了中午也要量体温。你给我量。”
江浩接过耳温枪。在孩子耳朵里一侧。“滴”的一声轻响。体温就显示了。“36度7.乖儿子。不发烧了。病好了。”
晞宝咳嗽了两下。又举着耳温枪说:“是么。那我怎么还难受啊。爸爸。你再给我量一下。”
江浩又在他耳朵里测了一下。“还是36度7.正常的啊。”
“爸爸。我给你也测一下好不好。”
“好。”他发现儿子对这个耳温枪特别感兴趣。每次测体温都积极得很。
晞宝兴奋地拿起耳温枪。往江浩耳朵里一塞。自动配音。“啪啪啪。爸爸中枪喽。”
江浩趁势发挥了自己的演技。“额……”他捂住胸口。满脸的痛楚。咽气之际。他费劲地说:“沒想到……我一世英名。最后……最后竟然败在一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手里。额……再见。世界……”然后。他就往沙发里一倒。咽气了。
晞宝笑得咯咯的。停都停不下來。他三下两下爬上了沙发。腿一跨就骑到了江浩的身上。说:“我还沒开枪呢。你怎么就死了。我沒按啊。我只是吓唬吓唬你。”
江浩睁开眼睛。稍稍抬起头來。“哦这样啊。那我能活过來对吗。”
晞宝举起耳温枪。朝着他的胸口“啪啪”两下。嗯沒错。还是他自个儿配的音。
“儿子。这回你是真开枪了。还是吓唬吓唬我。”
“这次是真开枪。”
“哦。那我死了。”江浩又一脸狰狞。死得何其痛苦。
晞宝大笑起來。嚷着说:“哎呀爸爸你真笨。我是开枪了。但是我沒对着你的心脏开枪啊。你死不了的。”
江浩问:“那你是对着我哪里开枪的。”
晞宝仔细一想。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一本正经地说:“爸爸。我是对着你的血管开枪的。因为你的血管里有东西堵住了。我帮你治病。好了。你现在得救了。”
“……”这一个小孩子。思想就这么跳跃。真不愧是我儿子。“啊。我的血管好痛。啊。我复活了。晞宝。谢谢你救了我。”
晞宝笑得不行。他最喜欢跟爸爸一起玩了。“不客气。你听妈妈的话就行了。不用谢我。”
江浩是一脸哭笑不得。“我听你妈妈的话。还是我妈妈的话。”
“我妈妈的话啊。”
“好。好。听你妈的。真是你妈的亲儿子啊。”
“那是。好了。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去写作业了。你别打扰我啊。”
“遵命。少爷。”
晞宝终于爬了下去。生病这几天。他口中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幼儿园的小伙伴们。这一点。叫江浩既苦涩又欣慰。
不一会儿。朱子睿的电话打了进來。他随手一滑便接了起來。“小子。邀功來了。嗯。这次你们做得不错。我看到新闻了。签约顺利就好。”
朱子睿是來自首的。这件事与其让浩哥从别人嘴里听说。还不如他自己说。“浩哥。我得告诉你一件事。签约的结果如你所见。但过程十分惊险。”
“怎么说。”
“葛军真的太过分了。我想他大概是恨我入骨了才会屡屡找我的事。曹泽凯今天在背景墙后面剪断了悬吊的钢绳。签约的时候十米高的背景墙差点砸下來。幸好嫂子及时发现。还有策划部的几位男同事。大家合力抓住钢绳坚持到签约结束。最后总算是沒有伤到人。酒店这边已经报了警。有监控。曹泽凯是肯定逃不掉了。只是最后查到葛军的头上。对我们盛世的声誉也不好。”
江浩听着有些懊恼。不过他只关心一件事。“乔心唯沒出什么事吧。”
“沒有。就是有点累虚脱了。我呆会儿把她送回家。”
“好。”江浩想了想。才发表了自己的一些观点。他说。“这件事就顺其自然吧。不要过多宣扬。也不要压得密不透风。曹泽凯逃不掉就当给葛军一个教训吧。葛军毕竟是王渊多年的助手。王渊总裁对我有恩。他的人就放一马。”
“浩哥。王总裁今天还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來。他好准备准备。”
“怎么着也得年后吧。不急。我找机会跟王总聊聊。”
“好。”
酒店。乔心唯在洗手间里仔仔细细地洗手。冰冷刺骨的水令她的手指生疼生疼的。但是手上有太多污垢。是钢绳上的机油油渍。很难清洗。
李倩薇也进來洗手。挤了洗手液。泡在水里。她大叫一声。“太冷了吧这水。”
“冷也沒办法。再不洗就干了。更难洗。”
沒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并肩站在洗手台前。在冷水里洗沾满污垢的双手。跟打仗一样。还得互相鼓励。
洗着。乔心唯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特别的疼。不是冷的。而是有伤。她说:“我好像磨起水泡了。该死的水泡又被我搓破了。好痛。”
李倩薇凑近看了看。“我那有创可贴。你擦干净贴上。”
“哦。谢谢啊。”
“在我包里外面一层。你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