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您说那事呀!”沈薇不以为然地道:“回程我们不是走水路?姑母晕船,路过通州的时候孙女便带她们上岸松散松散,顺便吃个饭逛街个住一晚。谁知道便有那不长眼的瞧上您孙女的花容月貌了,想把您孙女我给卖到那啥,嗯,有龙阳之好的男人爱去的地方叫啥?哦对了,叫小倌馆。有心算无心,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孙女我就被人虏去了。”沈薇双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
老侯爷嘴角一抽,这丫头比猴子还精,能轻易被人虏去?八成是假装昏迷打着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的主意吧?不得不说老侯爷您真相了。至于那啥小倌馆,老侯爷只当没有听见。
就听沈薇继续说道:“想我沈四是何许人?好歹也是在战场上滚过一圈的吧,咱哪能吃这个亏。于是孙女我就把那人藏人的窝点给烧了,把掳去的人全给放了,之后我就高高兴兴地回客栈了。”沈薇删删减减,倒也和实情差不多。
“然后呢?不是说还来了刺客吗?”老侯爷继续问。
“孙女回到客栈就觉得不大妥当,强龙还不压地头上呢。人家是地头蛇,吃了这么大亏哪能善罢甘休?为了安全起见,我就让人拿着您老的名帖去当地知府大人那里求救,那个于知府人还不错,爽快的借了一队人马。当晚还真来了刺客,武艺那个高强哟,祖父您是没看到,若不是您孙女我功夫好,估计您都见不到我了。”沈薇适当地渲染了一下。
“这事若如此完了就拉到呗,可您不知道那个打孙女主意的人可讨厌了。他拉着于知府做和事老,表面上给我道歉赔礼,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用言语挤兑我,气得我忍了又忍才没把他踢到河里去。上了船,我越想越生气,你说你不过就是个地方豪强,连个官都不是,居然敢跟侯府的公子别苗头,这不是找死吗?孙女我若不拿出雷霆手段来震慑一下,别人还当咱们忠武侯府好欺负呢。”说到这里沈薇故意停了一下,眼巴巴地瞧着她祖父,见她祖父面沉似水,只好撇了下嘴继续说下去。
“于是孙女就带人乘小船上岸,骑马又回了通州城,先是洗劫了那个坏蛋的一个密库,然后又把那人的双腿给废了。”
“银子呢?”老侯爷问,他可不记得她孙女有带银子回府,别是又藏那个犄角旮旯去了吧?
沈薇眉梢一挑,“散出去了,孙女让暗卫趁着夜色把金银全散给穷苦百姓了,这可是脏银,孙女我这么高洁的人怎么会拿呢?”她大义凛然地说道。
老侯爷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他这孙女若是去混朝堂,那妥妥就是个佞臣权臣,指鹿为马的事肯定能干得出来的。还脏银,还高洁,那土匪窝的银子谁也没有她抢得快。
“没留下什么把柄吧?”只要孙女没吃亏,老侯爷才懒得管谁的腿废了呢。
沈薇摇头,不在意地说:“没有,祖父您就放心吧,就是个地方豪强,即便知道是我也没有证据,他敢跑到京城来咬我?嘿嘿,何况他现在自顾都不暇呢,内斗都还来不及呢哪还有空找我的麻烦。”
“那就好。”老侯爷放下心来,“既然回府了,就好生歇歇吧,等徐大公子归来,你们马上就成婚。你也趁机收收心,到底是姑娘家,别成天惦记着往外跑。徐大公子不在京,你可别出去招了人的眼,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到底不好。”老侯爷谆谆教导着。
沈薇眼睛一闪,身子往前倾了倾,“祖父,徐大公子到底干啥去了?”
老侯爷瞅了他孙女一眼,摇了摇头,却没说一句话。
沈薇揉揉鼻子撇撇嘴,这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好么,还挺神秘的。切,爱干啥干啥去,姐还不想知道了呢。沈薇无比傲娇地昂着头离开了。
刘瑞芳坐在屋里打络子,就听到两个小丫鬟在外面的游廊上窃窃私语。
一个说:“咦,院子里的姐姐都去哪了?这半天咋还都不见人影?”
另一个道:“去姑奶奶的涟漪院了呗,咱们府里新来了一位表小姐,听说那位表小姐手面挺大,都跑去巴结了呗。”
前一个道:“什么新来的表小姐?那位才是咱们府里正儿八经的表小姐,这一位——”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还小心地朝屋子张望了一眼,回头对着同伴张了张嘴型,“假的。”
“啊?”另一个捂着嘴巴惊呼,似乎不大相信,“这位芳表小姐不是很得老太君的欢心吗?”怎么会是假的呢?
前一个又朝屋里张望了一会,这才凑近她低声说道:“前儿来的那位姑奶奶是咱们老侯爷的亲闺女,她的女儿不是咱们正儿八经的表小姐吗?不然哪能住那么好的院子有那么足的底气?这一位嘛,不过是老太君娘家的侄孙女,跟咱们老侯爷可没什么关系,跟府里几位老爷少爷关系也远得多了,不过是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罢了。”她的眼底浮上几分不屑,像是加强说服力似的又道:“这一位来了这么久,你可见过她赏赐下人?偶尔有,也不过是些点心果子,那还不是咱们府里的?”
“倒也是啊!我说这一位成天端着主子的范儿,弄了半天原来还是个假的啊!”另一个恍然大悟道。
前一个又道:“假倒也不算太假,只是关系远了些。”顿了一下抿嘴笑,“这府里两位表小姐,以后可有热闹看了。”
后面的对话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