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西凉帝忽然说道。
炽王连忙站出来,恭敬回答:“是!”
西凉帝看着使臣们说道:“诸位今天不必客气,朕有些不适,先走一步。”说着一颔首,直接离开。
眼瞅着西凉帝离开,众人的心神也都放松了下来,唯有齐平侯与安定侯两人神色萎靡,今日两府可是受损颇多,想要重夺皇上的信任,怕是难啊。
反观武安王府这边今日可是春风得意的很啊,他们一早就知道,若是不能彻底铲除玉家,最后他们必然是春风吹又生。
“恭喜武安王了。”
“是啊,武安王老当益壮,疯子不减当年啊。”
“如今王爷封为亲王,二公子又入了禁卫军,真是双喜临门啊,改日咱们可要到王爷府中讨杯喜酒喝。”
“是啊,是啊!”
官员们直接将武安王一家三口给围了起来,而剩下的人冷眼旁观,这些人都是煜王、烨王以及昊王的人,对于这个局面他们可真是半分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先前六公主的死,他们可是将玉家给得罪了个干净,其中齐平侯府跟安定侯府刚刚还跟玉家有恩怨呢。
戏看完了,叶凌汐也有些累了,反正今晚过后,各方势力怕是要互相看不顺眼,而最主要的是,几方势力怕是都会有所动作。
“你应该累了吧,我们回去吧。”旁边君千澜忽然说道。
叶凌汐抬头看了他一眼,这默契来的突然,让她心里不觉生出几分欣喜来,她点了点头,“好!”
看着那两人相携离开,端王的脸色沉了沉,他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何会跟在君千澜的身边。当初在东华的时候二人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了吗?现在想想当初在东华的一切,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一般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而这边,玉梓潇也看向那离开的两人,眼底微沉,今天的事情看似是玉家得利,可是从现在开始玉家是真正的处在了风口浪尖上,他不相信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因为他的出现太过巧合了,太多的巧合加起来就是蓄谋已久,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宫门口,君千澜扶着叶凌汐上马车,叶凌汐刚刚一只脚落到了马车上,阿初就来了,冲着两人说道:“启禀公子,主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叶凌汐问道。
“刚刚得到的消息,陈贤妃冲到谢淑妃的宫里杀了谢淑妃,现在众皇子都在宫里没走。”阿初回答说道。
陈贤妃杀了谢淑妃!叶凌汐眼底暗光闪过,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她看了阿初一眼,偏过头看着旁边的君千澜,“我们是不是该回去?”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离宫了,若是此刻回去,难免会惹人怀疑,不如装作不知道,而且本公子与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上赶着去,倒是显得反常了。总之,我们回去吧。”君千澜淡淡说道。
听着这话,叶凌汐点了点头,这些事情还真不是他们该掺和的,他倒是看的清楚,这样一想,叶凌汐心里说不出的安心,尝试着将自己的安危交到一个人的手上固然是需要勇气,但是若是有一个人能让她想要生出这种信任,其实于她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叶凌汐进了马车,君千澜也跟着进来,阿初负责赶车,如此瑾王府的马车就离开了。
宫里面,烨王红着眼睛看着谢淑妃的遗体,转而冲着西凉帝说道:“父皇,您要替母妃做主啊。”
“她杀了我儿子,杀了我儿子,我要她死,要她死!”陈贤妃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此刻像是疯魔了一般。好在有几个宫人将她拉住,可是她身上的血迹诉说着刚刚的凶残。
昊王直接跪在了地上,看着西凉帝恳切说道:“皇祖父,贤妃娘娘只是因为失去了父王所以心智失常,请您宽恕她。”
“那本王的母妃就该死吗?”烨王目光狠狠的看着昊王,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失去了妹妹,失去了母妃,连谢家也受到了重创,这笔账他要找谁算!
昊王一听这话,当即看着烨王,怒声说道:“这就要问三叔,我父王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本王说过,你父王的死鱼本王无关!”烨王也怒了,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他最近是受尽了委屈却辩驳不得,此刻正好全部爆发出来。
“够了!”西凉帝怒喝一声,他厌恶的看着陈贤妃,“陈贤妃行凶一事,人证物证俱在,从今日起于冷宫思过,永不得出!”
“皇祖父!”昊王大喊一声。
西凉帝看了昊王一眼,冷冷说道:“太子的死让朕也深为痛心,但是昊王,你不是小孩子,你刚刚指证的人是你皇叔,所以,你若是没有证据,朕一样不会姑息。”
“孙儿知错了。”昊王心神一沉,低着头,恭敬说道。
西凉帝轻哼一声,看了榻上已经没了声息的谢淑妃一眼,面上不带丝毫的温情,只说道:“追封淑妃为贵妃,择日下葬。”
虽然陈贤妃得到了处罚,可是也不过是被关入冷宫罢了,可母妃却回不来了,烨王低着头,心里满是伤痛,他低声说道:“儿臣替母妃谢父皇隆恩。”一个贵妃之位算什么,到底人不在了。
就像是熿王一样,即便是封为了太子,却享受不到一日太子的风光了。
看着那离开的明黄身影,烨王心底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来,这个人在他们面前从来都是帝王,君臣君臣,先是君,才是臣。